爭的天平便慢慢偏斜,而且偏的越來越厲害。
大概有很多妖族仙王打到現在都覺得有些莫明其妙,它們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人數佔優。慢慢打的話是穩勝的局面,結果突然就變成了仙王境界者集中於一個狹小區域裡大混戰,慘烈程度平生未見;它們也不知道為什麼混戰之時所有的妖族同類都有種束手束腳的感覺,而界神盟、正仙會那邊的行動卻一如既往的流暢、奔放;它們還不知道為什麼一直重點追殺那個叫蕭問的,卻就是殺不死他,哪怕他最後昏死過去了,不能再發揮任何作用。但終究沒有死,他們只能繼續惦記著他;而等到那個莫明其妙的魔族頭陀一出,一酒葫蘆下去,幾乎所有人不分敵我都暈乎了好幾息。他們是真的覺得沒碰上過比這更莫明其妙的事了……
整場戰鬥,他們一直都打得像是沒有魂一樣,完全沒有自己的節奏。
……
也不知從何時起,這場大會戰就變成了界神盟、正仙會狂猛進攻,而妖族苦苦防守……
妖族為此界之尊,它們的尊嚴不允許它們退縮。
但是,當瞎子也能看得出來敗局已定,再打下去只會全軍覆沒,終於有妖獸開始裝死,開始偷偷逃跑。
而後,妖族聯軍全線潰敗,再無絲毫戰意……
界神盟、正仙會自然不會就此收兵,而是在李秋實、兔前輩的帶領下繼續追擊,一路上不知又斬殺了多少妖族……
界神盟、正仙會追殺妖盟聯軍時剛好又從勺灣上空經過,於是這天傍晚,那位母親便又幸運地看了她做夢都夢不到的一幕。
她眼中的妖界的主人那些不論何時都可以輕易將敵人碾碎的妖獸們惶惶如喪家之犬般從北方逃了回來,此時它們再也不復出征時的威武、霸氣,一個個使出吃奶的力氣逃著,恨不得多生出兩隻翅膀兩條腿來……
有極個別的興許是出離了憤怒,已經喪心病狂,竟從空中衝下,用撞塌房屋,殺死平民來洩憤……
她就親眼看到了一頭大鳥雙爪裡各提著一人飛到了空中,然後生吃了一個,又把另一個隨意地從千丈高空扔了下來。由於離得太遠,她本不會聽到那人的慘叫,但是卻又彷彿聽到了……
如此危險之時,她本該趕快回屋裡躲著,但是此時此刻,她的雙腳就像是釘在了地面上,就是不想回去……
她將兒子緊緊地抱在懷裡,用胳膊攬住了小傢伙的腦袋,不讓兒子聽,也不讓兒子看……
而她自己的雙眼卻亮得如同星星,不願錯過天上的任何一幕……
她是一個老實本分的女人,沒什麼學問,但是有些事哪怕沒有學問也能明白,比如為什麼她的兒子想喝一碗糖水都那麼難,她的第一個男人為什麼死得那麼早……
所以,此時便有一種莫明的情緒從她心底浮起,那種感覺如此陌生,但卻讓她全身戰慄,幾欲昏厥。
那種感覺是快意!
被妖族壓抑了太久太久,乃至絕望,終於看到妖族露出敗相時的快意!
“嘎!”
一聲唳鳴傳來,那母親抬頭看時,便看到一頭怪鳥正從空中向她俯衝而來。
它要殺了她!
但是,她的眼中卻毫無畏懼,因為她先從那妖獸的眼中看到了恐懼,對未來的恐懼!
那一刻她就像是換了個人一般,竟直愣愣地與那怪鳥對視著,眼看著那怪鳥距她越來越近!
她就像是看穿了那頭怪鳥腦子裡的想法:它既然看到了她,就必然不會放過她,哪怕她逃進屋裡。那還何必躲?
她只是有些心疼兒子,想著能不能趁那怪鳥抓她之時先將兒子丟擲去。可也不能太提前,因為若是太早將兒子拋走,那怪鳥反而有可能不再理她,先去抓她的兒子,那些妖獸總是以折磨人為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