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是多了些行人,大多都打著傘,少數披著蓑衣。還有極少數比較強悍的,乾脆淋雨前行。
街旁的一家店面門口站了個七八歲的小男孩,此時正把手伸向門外,接著從屋頂流下來的雨水,看到蕭問望他,還朝蕭問笑了笑。
蕭問也朝那小孩點了點頭,然後繼續向前。
雨漸漸大了起來。那些在街邊避雨的行人眼看要被困在外面了,終於咬牙衝向了雨中。
一個夜夷族的姑娘雙手舉著一片大芭蕉葉子從蕭問對面跑來,頭上還好,身上早就被雨水打溼了。那姑娘明顯急著回家,在雨中小跑著,路上的積水在她的腳下變成了一蓬蓬水花向外濺射出去。
遠遠地那姑娘也看到了前方有人。到離蕭問還有兩丈遠時,便立刻放慢了腳步,生怕腳下的水濺到蕭問。與蕭問錯身而過時,那姑娘還匆匆瞟了蕭問一眼,沒曾想蕭問也正看向了她。不由臉上微熱,嘴角輕揚羞澀地笑了下。畢竟她這時候是相當狼狽的。又剛好被一個陌生男人近距離看到了。
很快那姑娘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雨中,蕭問也繼續前行,雨點打在油紙傘上“啪、啪”作響,激起細密的水霧,看起來就像是他已經成了這雨景的一部分。
隨著距議事廳越來越近,蕭問那隨雨而散融入了天地的心緒也漸漸收了回來。
議事廳周邊的建築群乃是夜夷族的族長、長老等有身份的人的居處,要想得到重要訊息,也只有來這邊了。
不同於世俗城鎮,議事廳周邊雖是夜夷族重地,卻根本無人把守。不過,這也從一個側面反映了夜夷族的自信,他們並不怕宵小之徒。
原因很簡單,夜夷族乃是一個修仙大族!
他們的修行體系和血脈毫無關係,但是也自具特點,若給他們足夠的時間和空間,那麼衍生出一個龐大的修行體系也不是不可能。
元道仙界的最高境界者是仙王,而總人口才兩萬人的夜夷族便有五位仙王,這比例實是相當高了。
蕭問耳聽六路,眼觀八方,進入一條街道後,確認沒有人關注他,立刻開啟了千幻流光戒,收了雨傘,徑直飛到了用竹子搭建的小亭子。
在任何人都看不到的層面,蕭問右手劍指在空中寫畫,很快一個青色的球形虛符便出現在他指前。那球形虛符形如鏤空的玉珠,直徑約有兩寸,先是飛向了蕭問頭頂,而後光華微亮,開始發揮作用。
絲絲水氣被抽入了那鏤空的玉珠當中,蕭問那微潮的腦袋也變得乾燥起來。而後玉珠不停向下,過胸口,過腰,再到腿步,最後來到蕭問腳底。
直徑兩寸的青色玉珠內部已經全是水,但是蕭問身上卻完全乾了。
蕭問毫不客氣地坐在了那亭子中的竹製長椅上,青色玉珠則被他隨手一揮,飛入了亭外的水窪,很快徹底消失。
符、訣兩道乃是七道中最適合用來竊聽的道,他現在正全力鑽研符道的竊聽用符術,是以哪怕他還有別的更簡單的烘乾身體的辦法,卻非要用符道,權當是練手了。
竹亭外的雨幕足以遮擋大多數人的視線,再加上蕭問還用了千幻流光戒,哪怕是仙王境界者在遠處看也未必能看出來這裡有人。
又定了定神,蕭問終於開始施展此行最關鍵的符術,地網真符。
這地網真符乃是他從五魁湖分部裡得來的符道神通仙法《玉錄符經》中的符術,功效還是相當卓越的,這段時間和九萬東奔西走,一有空就研究這道符了,總算是在十幾天前有了成果。
劍指飛快地在身前空中寫劃,由於有千幻流光戒的光華遮掩,蕭問也看不到那些符光,但是他和那道未成的地網真符心神相通,完全能感覺到那道符裡的每一個筆畫。
很快,一個淡白色的珠網出現在蕭問身前,並不惟妙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