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雲大師送來的人在哪兒?”謝霜歌和楚無恨到了公主府下車,青桃迎出來,謝霜歌壓低聲音問。
“回公主,人在偏房,就是……”
青桃欲言又止,表情很複雜。
謝霜歌疑惑:“就是什麼?”
“就是看著很邋遢很憔悴,身上還有好多傷,奴婢想著要不要找個大夫?他會不會死啊?”
謝霜歌轉頭看向楚無恨,楚無恨沉吟片刻對辛止說:“去取點傷藥和吊命用的藥丸來。”
“是。”辛止快步而去。
“帶路。”謝霜歌對青桃道。
……
“吱呀”一聲,偏房的門被從外面推開,地上癱著的人吃力的轉了轉頭,隨後一點昏黃的光從廊簷下落進來,三道身影站在門口,他眯起眼,努力分辨。
“這……也看不清長什麼樣啊。”謝霜歌看著那黑漆漆一片,提著燈籠走近,楚無恨攔了她一下,從她手裡接過燈籠,“小心些。”
謝霜歌聽話的站住不動,楚無恨上前把燈籠放在人臉邊,溫熱的光照亮了那人雜亂的頭髮,楚無恨抬手撥了一下,眉頭皺起,打量良久,腦中忽然閃過了什麼,他倒吸一口氣,遲疑著問:“孟長吉?”
“唔——”地上的人猛地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他,顯然是不明白他怎麼認出自己的。
謝霜歌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他是誰?”
“孟長吉。”這次楚無恨的語氣肯定的多,他放下燈籠,解開綁在孟長吉嘴上的繩子。
孟長吉的舌頭活動了一下,嘴邊被繩子勒的流出了涎水,看著好生狼狽,他臉上閃過幾分尷尬的神色,嗓音嘶啞,“你是錦衣衛指揮使楚無恨?”
“是我。”
謝霜歌看著孟長吉這般模樣,對青桃輕聲道:“讓人打盆水來給他擦洗擦洗。”
“能不能再給我一口吃的?”孟長吉連忙喊道:“我快餓死了。”
似乎是為了驗證他的話,話音剛落,他的肚子就極為響亮的叫了一聲。
謝霜歌:“……”
她給青桃一個眼神,青桃會意去辦。
……
一刻鐘後,謝霜歌和楚無恨坐在正廳裡,孟長吉被下人圍著拾掇了一番,擦臉梳頭更衣,看起來可算有個人樣了,辛止拿了藥給他上,邊上邊感慨:“呦,這肚子上這麼深一刀,還沒死,你命還挺大啊。”
“還有這胳膊腿,好傢伙,傷還真不少,我真誠發問,你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這些傷怎麼來的?不會是浮雲大師打的吧?”
孟長吉沒說話,眼神沉沉如死灰。
辛止瞥他一眼,故意按了按他的傷口,“嘶——”孟長吉疼的倒吸一口涼氣,弓起了身子,看了辛止一眼,辛止哼笑道:“抱歉啊,我就是故意的。”
孟長吉:“……”
辛止用力把布纏上,陰惻惻說:“我勸你最好搞清楚一件事,你現在是階下囚,在主子面前最好老實點,留著你還有用,所以給你治病給你飯吃,你要是沒用了,錦衣衛的詔獄你還沒去過吧?”
威脅完他還笑了笑。
孟長吉看著那張不懷好意的臉,沉默著抿緊了唇。
“好了。”辛止拍拍手站起來,“主子,都收拾好了,一時半會兒死不了。”
楚無恨點點頭,謝霜歌一招手,立刻有人遞上粥碗和一盤素菜包子。
“你傷得重,忌葷腥,先吃些清淡的墊墊肚子吧。”
孟長吉撐著起身,衝謝霜歌作揖:“多謝公主。”
等他吃飽喝足又過去了快一刻鐘,謝霜歌和楚無恨倒是難得有耐心,沒有催促。
等他吃完,謝霜歌道:“你們都退下,辛止在門口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