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騅路道:“我是公主座前使,常和公主殿下交流,就是從她嘴裡知道鐵面將軍的名頭。”
艄公一聲冷哼,說道:“大言不慚!我卸任的時候,稚綺公主才八歲,怎麼會識得我?”
騅路信誓旦旦,說道:“就比如那赤陽真人,仙逝上千年之久,敢問世間誰人不知?將軍莫說是卸任十年,便是卸任百年,威武之名自當長存。”
他這話大拍馬屁,說得斬釘截鐵,神色誠懇至極,誰不愛聽?
艄公哈哈一笑,又搖了搖頭,說道:“你這小子,拍馬屁也拍得這麼大義凜然,怪不得熒惑老頭跟你臭味相投。”
騅路指著石桌,請兩人坐下,說道:“將軍,恕我直言,當年你的卸任,大有詭異。”
艄公沉默片刻,笑道:“當年之事,也沒什麼蹊蹺。不過是華洲從中作梗,鳥洲奸臣當道罷了。”
今年剛剛卸任,明年就失了天權,騅路閉著眼睛也知道其中有鬼,雖然是瞎猜,但有九分把握。
他斟酌語句,說道:“我有幾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掌櫃道:“天高皇帝遠,話還不敢說了?”
騅路道:“鳥洲皇室昏庸無能,良相名將放著不用,偏讓奸佞小人上竄下跳、禍亂朝綱!我主稚綺,每每談及此事,便要捶胸頓足、痛哭流涕,恨身為女流而報國無門……”
“好了好了!”掌櫃連連敲著石桌,鄙夷道,“掉什麼書袋?你是這麼說話的嗎?這話跟誰學的?”
跟王傳晴學的。
當日王傳晴在登門殿上說了這麼一段,騅路記性好極,背了下來,不料還沒說完,便被掌櫃識破。
正文 第五章 騅路的獨斷Ⅱ
他臉皮厚,說道:“跟我平時說話不一樣嗎?可能是心有所思,有感而發吧。~,。。”
艄公搖頭道:“騅使者,你對天權城瞭解多少?”
騅路說道:“將軍是擔心不能攻取天權?”
艄公道:“我戍守天權二十年,現在閉上眼,還能看到那裡的一草一木。天權城極難攻佔,當年華洲三日破城,一定是有細作裡應外合,不然絕不可能!”
騅路道:“將軍知道妖獸麼?”
“妖獸?”艄公疑惑道,“那又不是稀罕東西,我怎麼不知。”
騅路道:“妖獸作大軍先鋒,你覺得如何?”
艄公雙眼猛然瞪大,一連三問:“妖獸作先鋒?用來攻取天權?稚綺公主有妖獸部隊?”
騅路剔除自己和山慈,把事情詳細說了一遍,最後道:“就是如此。殿下有多少部隊、何時用兵,我不知曉。如今妖山中日日操練,她心中的光復之志,半分也不假。”
艄公聽到一半,身軀就不停的顫抖,他卻無知無覺,只握緊了拳,緊緊盯著騅路。
騅路也看著他,說道:“誠如將軍所言,此事絕非易事,殿下雖有大志,如今卻缺兵缺糧,更缺帥才。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承蒙將軍搭救,此刻又與將軍重逢,或許是蒼天不願將將軍埋沒在小小縣鎮中。”
掌櫃拍了拍老夥計的肩膀,示意他鎮定。
艄公嚥下唾沫,說道:“實不相瞞,我隱居在此,是對鳥洲心灰意冷,我空有一腔熱血,卻被朝堂上那些狗東西礙著絆著,半分施展不得!公主殿下若真有大志,我敢不以死相報?騅使者,請你帶我去見殿下!”
話剛剛說完,他猛然起身道:“不,請騅使者修書一封,我立刻趕往改命堂,面見殿下!”
痛失天權,鳥洲不甘之義士大有人在,騅路沒接觸過這個圈子,也從不關心華洲鳥洲、天權地權,自然不知道。
然而忠君報國,也得有明君可忠、有強國可報,鳥洲皇帝昏庸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