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價值、出手的渠道,以後只我們二人入山就是了。”
青鳥依舊不願,沉默不語。騅路又道:“那這樣,這次就我一個人跟他們去,你在改命堂等我回來。”
“不行。”青鳥連忙說道,“你沒有靈氣護體,一個不小心就會斃命,我還是跟去吧。”
兩人吃過午飯,便向改命堂正中的術真祠裡走去,騅路左右一看,沒看到吳一算的身影,過了片刻,授業大典正式開始。六百零一個新任奇術師外加一個渾水摸魚的站在廣場上聽完改命堂堂主宣言之後,進入登門殿選擇心儀的學門。
騅路舉目看去,大殿盡頭巨大的香爐之後掛著“正”“奇”兩面大旗,旗幟下各有一人安坐。
正旗下,一紅袍女子說道:“要入我正門的,向我正門門主、六慾神術師,山慈講師行一學生禮,站到大殿左側。”
奇旗下,同樣紅袍的東風谷上前說道:“要入我奇門的,向我奇門門主、不正神術師,木不正講師行一學生禮,站到大殿右側。”
那木不正正是竹屋中的老頭。
大殿上一片嘈雜,兩位神術師閉目靜坐。在騅路看來,這不過是一個小小選擇,沒錢的選正門、有錢的選奇門,有野心的選正門、安分的選奇門,實在沒什麼好考慮的,但他身邊的奇術師像是在做什麼重大抉擇一般,交頭接耳說個不停。
“各位,且慢。”清脆而空靈的聲音響起,一位少女站到眾人面前,“在做選擇之前,請先聽我說幾句。”
騅路心道誰想聽你說話啊,你以為你是誰啊?公主殿下嗎?突然聽到一人倒吸一口冷氣,失聲道:“稚綺公主!”
此言一出,滿堂寂靜,騅路一個激靈,迅速抬頭,仔細端詳少女。
紫煙繚繞下,少女肌膚白勝初雪,雙眸燦若繁星,唇嘴豔如薔薇,她被眾人注視,卻絲毫不懼,雙眸中沒有一窘迫,說道:“‘逆天改命,救世在我’四大學堂人才濟濟、英雄輩出,只是相比其他學堂,改命堂入正門的奇術師太少太少。朝堂大臣們議論起這事,都說改命堂嬴弱可欺、不堪大用,又說你們心胸狹隘、鼠目寸光,不以國家為大,反以私慾為先,當真如此嗎?”
她語速緩慢、吐字清晰,語氣輕佻、笑意盈盈,說出話卻擲地有聲,直指人心。殿堂上一片喧譁,出聲呵斥者有,破口大罵者有,不屑冷哼者比比皆是。
稚綺公主看著憤憤不平的眾人,笑道:“各位既然不服,那為何不入正門?”
有人說道:“在下志不在廟堂、意不在權貴,只願一身逍遙,天南地北各處遊!”
稚綺公主看向那人,說道:“好一個天南地北各處遊。浮萍尚有停留處,飄絮亦存落地時,九年前天權城發生了什麼,你能告訴我嗎?”
九年前,華洲騅元帥親自帶兵,進攻鳥洲天權城,在我堂數千奇術師竭力死戰,仍不敵。城三日破,奇術師傷亡大半,時至今日,天權城仍未奪回。
那人知道這段歷史,可公主如此質問,自然是不好回答。
稚綺公主面容變得嚴肅,慢慢說道:“有家在外,是謂遊;無家在外,則是亡!華洲狼子野心,意欲吞併鳥洲,各位難道不知?逆天、救世,在我三堂一腔熱血、首當其衝,堂內早無正門奇門之別,全員皆戰。你們改命堂呢?四大學堂中就數你們離華洲最遠,本該是厚積薄發、滿門強兵之所,卻個個不思進取,不圖家國大業,惟愛風花雪月!”
眾人被這一番罵,個個愧不可當,低下頭去。公主接著說道:“人是一樣的人,都是天生地養、十月懷胎,怎可能有大分別?在我看來,你們非但不弱小,反而十分強壯;你們不入正門,不是目光淺短,而是無人指引。今日我以公主之名、以女流之軀,帶頭加入正門,你們有誰願意與我一道,就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