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今日就不再勸你,只是此處汙穢,要讓騅家人知道了,定要怪老朽招待不周。老朽草民一個,可不能承受騅家的怒火,您看,是不是換個地方?”
騅路心亂如麻,不想移動,那老者一把拉著騅路,硬是拉到了一處豪宅中,說道:“二少,這房間數月前就為你準備妥當。騅夫人送來一張清單,說這些都是你喜愛的裝飾,你過過目,要是不喜歡,招呼老朽一聲。”他胸膛拍的啪啪響,“只要不是皇帝的龍椅,其餘的老朽自給你置辦!”
騅路一看,眼角一酸,竟要落淚。
地上的絨毯、紫銅的香爐、雲紋的瓷瓶無不歷歷在目,這房間的佈置與他小時候的房間一模一樣,他神情恍惚,走到床前,掀開被褥,床板上果然一道道刻痕。
騅路心中大動,一貫自傲的面不改色也無法做到,一張臉上竟露出了憤怒、懷疑、屈辱種種表情,但最多的卻是辛酸。
露米婭察覺到他的變化,說道:“小路,控制情緒!”
老者說道:“也真怪,騅夫人特地吩咐要在床板上亂劃這麼幾道,好好的花梨木,就這麼壞了品相。”
騅路不言不語,只輕輕撫摸那幾道刻痕。回憶如潮水般湧來,年幼的他,每當苦悶不能自抑時,便用匕首在床板上劃割,本以為這事無人會知曉,不料卻全被人看在眼裡。
老者見他神色有異,說道:“二少,老朽先行告退,您好好歇息。外邊有人守著,有事您吩咐一聲就是。”
騅路問道:“大師貴姓?”
老者道:“老朽乃是怒濤神術師,掌天權上下一切事務九年有餘。”
騅路先前從山慈口中聽過怒濤之名,此刻微微點頭:“怒濤之名,如雷貫耳,原來就是大師您。”
老者微微一笑,恭謹離去。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天地之大,想藏一人何其容易,姬無敵與青鳥茫然四顧,不知往何處去。姬無敵道:“青鳥,你回去。”
青鳥寒著臉不理他。姬無敵又道:“你不要急,小路估摸是去哪裡玩了,你回去等等,或許他就回來了。”
青鳥怒道:“我看著很好騙麼?你是不是想直搗黃龍,孤身前往華洲騅家?”
姬無敵一愣,想不到青鳥如此機敏,便道:“此去太過兇險,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不要說小路要宰了我,就是我自己也不能原諒自己。你乖乖聽話,回去等叔叔訊息,好不好?”
青鳥道:“有什麼兇險的?你要丟下我,那我就獨自前去,華蓋城我又不是沒去過!”
姬無敵無奈,只好和青鳥一同上路,兩人白日騎馬,夜晚乘舟,竟比騅路早了一天,來到了天權城周邊。
姬無敵道:“天權城是通往華洲的唯一通道,想要繞路,少說要一個月半個月,我們耗不起。”
青鳥道:“混進去?”
姬無敵道:“鳥洲華洲又沒什麼交情,天權怎麼可能允許鳥洲來客隨意出入?加上這是邊界地帶,防衛不可能不嚴密,我們要混進去,難如登天。”
青鳥心急火燎,卻無可奈何,只好答應姬無敵的計劃,在清涼村稍作停留。
自鳥洲痛失天權之後,天權方圓數百里內已無鳥洲居民,華洲固守天權,也不理會這一大片閒置土地。
可以預見,一旦鳥洲和華洲再次爆發戰爭,此處一定首當其衝,不是被華洲鐵騎踐踏,就是被鳥洲兵刃伐戮,一般人哪裡願意留在這裡,唯有一些犯下滔天罪過的亡命之徒來此避難。
久而久之,此處已是無法無天的灰色地帶,清涼村名字雖然出塵,卻是不折不扣的賊窩,這裡殺戮成王,實力為尊。
青鳥剛一進入清涼村,就有閒漢對她吹口哨,嘴裡不乾不淨的說著什麼,姬無敵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