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桐慘白的臉色映著地毯的淺灰,那張薄薄的信紙彷彿帶著劇毒,觸目驚心地躺在那裡。
顧寒川拾起信紙,他遒勁有力的手指捏著那輕飄飄的紙張,卻彷彿握著千鈞重擔。
他的目光掃過那行娟秀卻陰冷的字跡,深邃的眼眸瞬間如同寒潭般幽深,周圍的空氣彷彿都凝固了起來。
「這……」顧寒川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他抬頭看向蘇雨桐,她眼中盈滿了驚懼,如同受驚的小鹿。
他猛地收回目光,將信紙緊緊攥在手中,像是要將那惡意揉碎。
他感受到蘇雨桐握著他手掌的力道,冰涼而顫抖,心頭一緊,他反握住她的手,用掌心的溫度傳遞給她一絲力量,「別怕,有我在。」
然而,這句安慰在此刻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蘇雨桐緊咬著下唇,眼神空洞地盯著地面,彷彿能看到深淵中無盡的黑暗。
顧寒川知道,她冷靜外表下藏著一顆極其敏感的心。
他必須找出這個隱藏在暗處的毒蛇。
「這封信,我會讓人調查清楚。」顧寒川的聲音堅定,不容置疑,「不管是誰,敢動我的妻子和孩子,我絕不會放過他。」
夜晚如同一張巨大的黑色幕布,緩緩覆蓋整個城市。
蘇雨桐躺在床上,睜著眼睛望著天花板,信中的話語像魔咒般在她腦海中不斷迴響。
她感覺自己彷彿置身於一個無底的黑洞,恐懼像潮水般將她淹沒。
黑暗中,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腹中胎兒的存在,這個小生命讓她感到一絲欣慰,卻也讓她更加擔憂。
她翻了個身,藉著窗外微弱的光亮,看著身邊睡著的顧寒川,他的眉頭緊鎖,似乎也在擔憂著同樣的事情。
第二天清晨,顧寒川便雷厲風行地加強了安保措施。
他調來了更多的保鏢,將公司內外都守衛得水洩不通。
然而,這種緊張的氣氛卻像一枚尖銳的刺,扎進了公司員工的心裡。
議論聲,抱怨聲,在公司大樓裡迴盪。
「搞什麼啊?公司又不是什麼戰場。」
「是啊,弄得人心惶惶的,每天上班都感覺像是在監獄裡。」
顧寒川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聽著門外傳來的竊竊私語,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他知道,這種做法勢必會引起一些員工的不滿,但他不能妥協,他要保護他的妻子和孩子。
他深吸一口氣,轉身走向門口,開啟了辦公室的門。
「各位,我理解你們的不滿,但最近發生了一些特殊情況。」他的聲音冷靜而低沉,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為了大家的安全,我不得不採取一些措施。我會盡快解決這件事,希望大家能夠理解。」
他的話音剛落,一個尖銳的聲音就響了起來,「顧總,我們理解您,但是這些保鏢也太誇張了吧?難道您覺得我們會對您的太太不利嗎?」
顧寒川的目光掃向說話的人,他的眼神如冰錐般銳利,讓那人不由得縮了縮脖子。
「不是針對任何人,」他一字一句地說道,「只是,我不允許任何潛在的危險威脅到我的家人。」
「可是……」那人還想說些什麼,卻被顧寒川抬手打斷。
「今天就到這裡吧。」顧寒川冷冷地說道,轉身走回了辦公室,留下一群面面相覷的員工。
就在這時,顧寒川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接起電話,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陰沉。
「什麼?」他猛地站起身,聲音低沉而危險,「我馬上過去。」
蘇雨桐看著顧寒川忙碌的身影,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他為了自己和孩子,如此殫精竭慮,甚至不惜得罪公司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