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招招手示意我過去:“阿藍,你快來,那個二皇子出場了,樣子可真是俊極了。”說著,探著頭專心盯著窗戶。
“嗯。”我漫不經心答道,看著右手透白的長指甲,是該好好修修了,萬一不慎抓傷人還得了。轉而一想,留著防身也好,儘管武功全復,可還是儘量不要使用武功就不要用,免得招人懷疑,餘光無意瞥到那件紫裙,裙上那花栩栩如生,不細看還真以為這花會繼續綻放,可惜了,穿她的人是諾瑤,現在的諾瑤眼中燦爛地容不下任何事物,似乎只有那站在窗後的二皇子。果然,花痴就是花痴,絲毫不在意自己郡主該有的形象。
“諾瑤。”我摸索著袖子緩緩道。
“嗯”
我忙不迭地將手絹遞給她:“擦擦嘴。”
諾瑤倒也不生氣,既不言語又未從接過手帕,反而從白石欄杆上下來,不緊不慢的理平裙子的褶皺,將髮髻上的一隻翡翠鑲花金玉釵扶正,神色鄭重道:“阿藍,有客人要來了。”
這話大抵聽明白了,那個二皇子八成瞧見諾瑤那張如花似玉,嬌豔滴水的貌美容顏了。做為一個丫鬟,很有必要保持平靜,主子不急丫鬟急什麼急,乾脆不做任何表情,靜靜道:“小姐真漂亮。”
“嗯,我很漂亮。”諾瑤點點頭,揚起一個自信的笑容。
女子有多美,有時不是在於臉上這張皮囊,而是在於心,有時女子一笑有多傾城不是在於自己這幅面皮,而是有多燦爛有多自信,那才是最美的。自卑的人即便容顏傾城,可誰會願意娶一個終日憂心忡忡,以淚洗面的女子過門呢相反,那些生性活潑之人才更值得去疼愛。可世人卻偏偏覺得是樣貌阻礙了心上人去愛自己,不惜拿一副畫皮去日日相見,可有人想過,你心上人日日擁你入懷時,愛著的究竟是那副畫皮,還是你自己。
扶諾瑤坐下,一抬眼便看見遠處白雲銀繡的高大身姿,似臘梅花上那清香的白雪,還有那暖陽下閃爍的冷光,頓時讓我打了個哆嗦。此時此刻真想念一句天下真是小,轉眼又是你,人生何其哀啊。將思緒收回,清清嗓子,對這嚴肅的諾瑤道:“郡主,奴婢為您和二皇子泡茶去。”她點頭示意同意,我提著裙子三步並兩步離開亭子。
穿過早已繁華凋零的梅樹,見離亭子也足夠遠了便放慢步伐,斑駁的樹影在腳下微微一晃,我抬起頭,童沉燁穩穩地落在我跟前,嘴角絲毫無笑意,眉毛蹙著問道:
“那人是誰,竟使你怎麼如此匆忙離開”
我托腮沉思道:“唔,大概就是,就是仇家吧,又似乎不大對。”
君傲,在幼時追殺我的人,將我埋入三千白雪中的人,可這樣的仇家,卻在祈春廟會上被我狠狠整了一番,還曾經與我面對面和樂融融坐著。
只是自己從未想過,那個人,竟是當今二皇子,這一切,就似那些在二十一世紀隨處可見的泡沫劇,俗套的很,但命中註定,實在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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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煢兔四奔,衣新人故(五)
更新時間:20130907
在茶房尋到了玉桂,神色疲倦,眼角一圈一圈地紅,本想打發她去送茶但她精神不大好,去了也只有挨批的份,恰好銀花來茶房。一見銀花便覺得二十一世紀的熊貓擺在了眼前,頓時心升悅感,語氣也頗為柔和,讓她去泡上一壺上好的茶送去,銀花卻搖頭拒絕,叫了另一個人蘭花送去,跨出門檻時恰是起風,吹走茶房的輕輕一陣嘆息,估摸著寧諾宸病情沒有起色,這才以至於銀花化身為熊貓。
半路裝作腹痛,讓蘭花一人去送茶,這香蘭也算善解人意地讓我去休息,於是便一人前往亭子送茶。見她身影消失在可視之處時便也不裝了,索性點抬頭挺胸走去月鳶閣準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