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8部分

的骨瓷瓶從銀花的袖中滾了出來,原本白瓷的瓶身頓時沾上了鮮紅的血。我解開腳上的繩子,伸手將瓶子拾起來。

房門吱呀的被推開,入眼的先是一雙沾了泥土的繡花鞋,繡花鞋上是紫色的裙襬。我看見了玉蘭,她左手中拿著繪了花式的油紙傘,右手提著燈籠,身上那套紫衣溼漉漉的,鬢角邊的幾縷被雨水打溼的髮絲緊貼著慘白的臉,怔怔地看著我。

玉蘭愣了許久,語氣乾乾的:“阿藍”

我低頭看看身邊的銀花,又看看自己手中的血,傻笑道:“嘿嘿,玉蘭姐你怎麼也在這”

她伸出白骨死的手,顫抖地指著銀花問道:“她,她是你殺的”

“唔,玉蘭姐你為什麼會在這裡你是來找銀花姐的嗎”我答非所問,話機一轉,便轉到她身上,“好遺憾耶,她剛剛才去見閻羅王了。”

“你”玉蘭身子晃了晃,兩眼一花就跟著倒地了。

這次可不是我乾的,許是玉蘭找銀花有什麼急事,結果看她歿了,小心肝一激動就暈了。

正猶豫是將玉蘭丟在這裡還是將她抬走之際,在簡陋而又昏暗的的房子裡,一條黑溜溜的長長的小東西就出現在我視野裡。我趕緊往後退了退,險些坐進血泊中。

更奇怪的事發生了,蛇接踵而至,嘶嘶地向我滑來。

固然我殺人在行,但我對蛇這種全身光溜溜的東西有著莫名的恐懼感,全身還會起雞皮疙瘩,大抵是前世小時候在郊外被小蛇咬了一口,雖然沒毒,但也讓年幼的我落下一個陰影。

趁著蛇還沒有來到跟前,趕緊起身跑出門口。顧不得玉蘭那人,自己活命才是重要事。

屋外的雨粒砸在身上,霎時就將我從頭到尾狠狠敲了一番,隨著步伐濺起的泥水黏黏貼在鞋上,身後的嘶嘶聲也越來越響。前面是片樹林,鬱鬱蔥蔥的,我加快步伐,提著裙子縱身一躍,劃出一道半彎,輕輕落在枝幹上。

多少年前,我也曾被追殺過,那時是人,這次是蛇,也不知何處得罪了老天爺。

到了樹上反而更不敢掉以輕心,雙眉緊蹙在一起,樹葉茂密,黑壓壓的,彷彿隨時都有可能冒出一雙閃著森綠色的眼瞳。

大雨愈發的一發不可收拾,身後的黑暗如影隨形,甩都甩不掉,我依舊堅持著。

也不知為何,那些蛇就是緊跟著我。全身上下冰涼地就似冰霜覆蓋著,我打了噴嚏,將臉上的雨水抹去,。樹葉猛得一抖,眼珠子還沒來得及轉,一抹黑色就出現在眼前,直直向腳邊襲來。

雨夾風將我吹落在地,就像含水的樹葉一般。砰地一聲,便是頭著地,小草壓在身下,刺在早已髒亂不堪的藍衣上,我半睜著眼,望著黑不見底的蒼穹,一動不動。

身邊的黑抹上一層陰森的綠色,嘶嘶的笑。

天意啊天意,認命吧。

我閉上眼,迷迷糊糊的睡過去。

趁著昏昏沉沉沒有睡熟之時,我做了一個夢。

彼時,我還是個小姑娘,沒有憂愁的活著,有哥哥也有姐姐,有著疼愛我的爹孃,一切美好的似乎就像一場夢。

夢被打碎的那天,我總算明白了,沒有什麼是永恆的。

夢裡那日,滿天雪花,烏雲壓頭,分辨不出是午時還是黃昏,孃親牽著年幼的我急急地走過以雪為毯的小徑。小徑兩邊光光禿禿的乾枝不安分伸出雙手,拽著我與孃親的裙角。我邊走邊提著裙子,生怕它不肯鬆手,死死纏著。

在如此寒冷的日子裡,孃親臉上卻是汗水敷面,甚至都沒手去擦,我抬頭看她,一滴珍珠大小的汗珠就滴在臉上,牽著我的大手莫名地又緊了些許。

我開口道:“娘。”

孃親沒有回頭,望著前方安慰道:“沒事的幽兒,我們很快就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