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子,你這話說得讓我想起了小說裡的一個名詞。”嚴喆珂沉默幾秒,忽地笑道,“禁慾系男生!”
“噗,這是什麼鬼名詞?”樓成沒深究這個詞,思緒發散地說道,“其實異國戀也沒什麼啊,現在網路時代,交流多方便,只要協調好時間,一樣能每天閒扯,而且我到時候應該是個比較厲害的丹境武者了,每個月飛一趟完全承受得了,只是有點心疼你獨自在外,很多事情找不到人幫忙。”
嚴喆珂聽得眼波暗轉,璀璨隱生,笑吟吟回了一句:“到時候我肯定是個職業九品的女漢子了,有什麼是自己解決不了的?嗯,到時候我會專注學習,戴上一副大大的黑框眼鏡,穿得像個修女,不參加任何派對,免疫所有騷擾,爭取三年就回來。”
“你這不是變成滅絕師太了嗎?”樓成聽得一陣竊喜,又叮囑道,“千萬要小心那種以同學老鄉同胞套近乎的男人!”
嚴喆珂頓時笑得仰起了頭:
“你這是在說自己嗎?”
“前車之鑑,不可不察!”樓成半是認真半是自黑地說道。
嚴喆珂被他的樂觀感染,有些惆悵的心情化開,噙著笑意,看著他的後腦勺,忽然想起了一句話:“那時年少,不懂得時間的無情,距離的殘酷。”
出國這件事情之所以沒告訴橙子,就是因為相戀以後,我有些猶豫,有些害怕,不像以前那樣義無反顧了,真正地考慮過要不要放棄。
但一想到未來要做著不喜歡的事情,或者只有他這一個生活重心,又覺得實在太可悲了,不趁著年輕,還有衝勁,追逐一下夢想,以後肯定會很遺憾很遺憾……
哎,真是兒女情長,英雄氣短,嗯,我就是那個英雄……
嚴喆珂勾住樓成脖子的雙手緊了緊,身體靠了過來,湊到樓成耳邊,嘆息道:
“你這個紅顏禍水……”
“啊?”樓成一臉懵逼,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
嚴喆珂認真地想了想,重複道:
“你這個藍顏禍水!”
樓成這才聽懂,頓時失笑,轉而道:
“珂珂,太后都預設我了,是不是咱們算光明正大交往了?”
“不行,你只是透過了我媽這一關,還有我爸,我外公,我姥姥,我爺爺,我奶奶,好多好多,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不會吧,我以為太后是最難那一關……”
“誰給了你這樣的錯覺?我一直都覺得我媽應該是最能夠接受的~”
……
兩人的笑語飄揚在風中,灑滿了夜晚的道路,樓成揹著女孩一直到了校車點,有點捨不得將她放下,想要一直這樣走下去。
還有三年,車到山前必有路!
…………
翌日清晨,樓成彷彿又成熟了一點,他站在那裡,平心靜氣地體悟著那兩幅觀想圖。
這是自己安身立命保護戀情的唯一本錢!
少頃,他閉上了眼睛,抱元守一,澄空心靈,於腦海內一點一滴地勾勒著“天寒地凍”圖,與先前的每一天別無二致。
在這個過程裡,他逐漸將銘刻於心裡的金丹冰寒意境與“筆觸”糅合,讓每一朵雪花都彷彿有了自己的生命,為那空有其表的世界帶來鮮明的冰涼。
一朵兩朵三朵,天地慢慢變得白茫茫,一股凍結萬物埋葬生命的寒冷將出未出。
樓成的精神本已疲倦,此時忽地明悟,知道自己經過好幾天的積累和感悟,終於到了成功的邊緣!
他忍著空乏,勾勒出最後一筆。
轟的一聲,那副“畫出來”的天寒地凍圖一下膨脹,佔據滿了他腦海的每個角落,徹骨的冰寒化作了實質,凍住了生命凍住了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