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願,四月三號,慕家的飛機準時在S市國際私人飛機場降落。
然而還未等他有所行動,飛機後艙機翼開啟,從裡面駛出一輛低調奢華的轎車,他連人家的影子都沒見著便被車子上下來的人打發他前方帶路去S市的公墓地。
“上校,這些人什麼來頭居然派頭那麼大,連車都不下,還敢給你下命令?”
楚胥此次出行屬於私事,因此就帶了一名隨從副官,立謖,此刻他正一臉憤慨,三分好奇七分薄怒,自家上校那是什麼樣的人物居然被人指使著前方開道帶路。
楚胥沒回答他的話,緊盯著轎車後座玻璃足足看了五秒,卻連個虛影都沒看出,這才轉身道了聲:“上車。”
立謖傻眼了,楚上校還真打算給人家開道。
車子一路平穩的朝前駛去,一路上楚胥沉默之極,臉色滿是沉重與陰鬱,慕家方才那番舉動無疑是想給楚家一個下馬威,間接提醒著楚家要牢記他們自己的身份。
人未見到,勢氣已然先發制人,慕家果然不簡單,難怪爺爺提醒自己要小心行事。
“上校?”
被楚胥強大的低氣壓震懾到的立謖,一邊開車一邊小心翼翼的偷瞄了眼楚胥,楚上校那什麼表情,搞得那麼嚇人。
楚胥回過神看了他一眼,眸光冷的可以凍死人,“開你的車,從現在起,沒我的命令不許亂開口說話,尤其是在那幫人面前。”
“是,上校。”
楚胥一般用這種語氣講話的時候,立謖便要識趣了,因為事情的嚴重性顯然超出了他所能過問的範圍,看樣子這幫人還真的是來頭大的嚇人,竟然連楚家都要禮讓三分。
短短三十分鐘的車程,楚胥卻感覺像是過了整整幾個小時,內心的躁動猶如一匹烈馬在嘶鳴奔騰,這樣的情緒自他十五歲入軍隊至今都從未有過的。
他自以為自己的心緒已經能控制到收放自如的地步了,原來當一些事情超過自己承受的範圍他也還是會坐立難安。
“上校,到了。”
立謖的聲音讓楚胥回了神,眼掃了眼車視鏡,那輛黑色轎車也穩穩停了下來,他深吐了口氣,下了車。
黑色轎車的副駕座門當先開啟,一身筆挺修身禮服的男人走了出來,那人身形筆直目不斜視,連眼角都沒掃他一眼,緩緩去拉開了後座的車門,恭敬的欠身喚了聲:“少爺。”
終於,在楚胥灼熱的眼神中,神秘的慕家四少緩緩的從車裡走出。
那一刻,天地失色,萬物失聲。
男人還很年輕,看上去不過二十四五歲年紀,身姿挺拔修長,利落的烏黑短髮,宛若天神般的無暇臉龐,無論哪一個側面望去都是刀削般的完美弧度,修眉斜飛,鼻樑挺直,雙唇削薄,豔色如血,一雙眸子彷彿天生會勾人攝魂般,流轉間瀲灩無雙,明明一身簡單休閒裝穿在他身上,卻有種道不盡的倜儻風華。
典型貴族公子的打扮,氣度優雅,然而誰也無法忽視他舉手投足間散發出的狂霸氣勢,仿若一個指點江山的王者,氣勢震天,他淡淡一眼掃來,雙眸倏然銳利,似乎什麼都看在眼裡,似乎又什麼也沒放在眼裡。
“帶路。”
男人的嗓音低沉而柔和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氣場強大到驚人。
這一刻,說什麼都顯得蒼白無力,楚胥已然完全被他迫人的氣勢震懾到,連抬頭望一眼都覺鋒芒刺骨,朝他恭敬的點了點,率先朝前走去,立謖瞠目結舌的望著這詭異的一幕,楚上校這是在跟人家行禮。
烏黑的齊肩短髮,精緻的五官,娟秀的眉眼,墓碑照片上的女子容貌精緻,然而名字卻平凡的令人看不出一絲奇特之處,誰也猜不到此女卻正是慕家四少的親生母親。
慕四少靜靜的望著照片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