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熹七年夏,李膺獲釋出獄,於當年冬復拜司隸校尉。 時有小黃門張讓之弟張朔,貪殘無道違法,素聞李膺威嚴,逃還京師,藏於兄家。 李膺得知,率人闖入張讓住宅,從夾壁中將張朔搜出押回,審問後立即處以死刑。張讓向桓帝訴冤,桓帝責問李膺為何隨便殺人,李膺義正辭嚴,桓帝無法加罪。 自此事之後,諸黃門、常侍見到李膺,皆都鞠躬屏氣,不敢稍有得罪。以至放假期間,也不敢隨便出宮。桓帝怪問其故,眾宦官皆說:畏李校尉耳。 當時朝政混亂,法紀蕩然,唯李膺嚴明執法,一時名聲大舉。 冬十月,桓帝南巡祭拜祖陵,詔命楊秉隨從。南陽太守張彪自以為於桓帝曾有舊恩,便以天子車駕將到為由,藉機增收租調,多半納入私囊。 楊秉聽說此事,便下文書責備荊州刺史,命將此中詳情另行上報公府。 桓帝抵達南陽,身邊宦官親信大都營私謀利,舉薦親故。桓帝不斷下詔,任命多人為郎。 楊秉上疏諫道:臣聞先王建國,順天制官。太微積星,名為郎位,入奉宿衛,出牧百姓。皋陶誡虞,在於官人。頃者道路拜除,恩加豎隸,爵以貨成,化由此敗,所以俗夫巷議,白駒遠逝,穆穆清朝,遠近莫觀。宜割不忍之恩,以斷求欲之路。宜割不忍之恩,以斷求欲之路。 於是詔除乃止,不再隨意任命。楊秉又上書彈劾侯覽、具瑗等人,請求將其免除官職。 奏章呈上,尚書召楊秉屬吏責問:朝廷官職,各有其責。三公理其政務,御史察其官吏。而今三公超其職責,動輒彈劾宮內宦官,有何根據? 楊秉屬吏答道:《春秋》大義,趙鞅以晉陽之甲,逐君側之惡。傳曰:除君之惡,唯力是視。鄧通懈慢,申屠嘉召通詰責,文帝從而請之。漢世故事,三公之職無所不統。 尚書無法反駁,只得轉奏天子。桓帝迫不得已,終將侯覽免職,同時削減具瑗封邑。 字幕:延熹八年五月,桂陽郡荊州戍卒胡蘭、朱蓋因功不賞,心懷怨恨,聚眾起義。 義軍焚燒郡縣,一路殺官懲吏,百姓紛起響應。桂陽太守任胤見勢不妙,棄城逃跑。義軍迅速發展至數萬人,轉攻零陵郡,零陵太守陳球上書朝廷告急,一面固守待援。 在此期間,八年五月丙戌日,楊秉逝世,享年七十四歲。帝賜墓地,陪葬皇陵。 司徒掾蔡邕時年三十二歲,精於篆、隸二書,乃奉帝旨,欣然命筆,作《太尉楊秉碑》。 鏡頭轉換。當楊秉去世發喪之時,橋玄就任司徒長史,開始轉運。 延熹八年五月下旬,橋玄在自家府中大門中間乘涼睡覺。 半夜之後,忽見東面牆壁很白極亮,似開一門。橋玄叫喚左右前來觀看,皆說並無所見。 橋玄上前用手摸探,依然還是牆壁。然而回到床上,又見如此現象。橋玄心中恐懼,次日適逢應劭前來探望,就此事告之。 字幕:應劭,字仲遠,一作仲瑗,汝南郡南頓縣人,司隸校尉應奉之子。 應劭:有此奇事?子不語怪力亂神,此非在下所能解者。我有同鄉董彥興,善於探索幽深隱微事理,瞭解神通變化。何不請其前來,為兄解釋此惑? 橋玄:我亦久聞此人大名。但其天性偏狹,以卜筮為恥,恐怕不肯前來。 正說之間,門人忽入內稟報:有二客來訪,自稱汝南董彥興,及其師尊王暢。 橋玄聞報大喜,急與應劭出迎,請入內堂,設酒相待。席間便以夜間所見之事詳細言之,然後問道:早聞先生洞察幽微,了身達命,不敢請問,未知牆上開門,此何兆也? 董彥興本來欲言又止,因見師父王暢微笑示意,於是說道:橋公府上將發怪事,故見白光似門,但無妨害,且有益也。到本月丙戌日,雞叫之時,聽到南邊人家哭喪,於公則為大吉。則立秋之後,公將調往北方任職,郡城名中有金。自此官運亨通,必會位至三公。 橋玄聞而大笑,以為酒後奉承之語,心中不信。 五月丙戌日,楊秉突然去世,家人發喪號哭,聲聞橋玄府院。 七月七日,橋玄便接朝廷詔命,升任鉅鹿太守,鉅字邊有金。後來橋玄又任度遼將軍,最終官至三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