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躋身重臣。
時有左相許圉師,安州安陸人氏,許紹少子,先世自梁末徙至北周。進士出身,博學多才。顯慶二年,累遷黃門侍郎、同中書門下三品,兼修國史。龍朔中四遷,拜為左相。
其子許自然,擔任奉輦直長,遊獵時侵犯平民農田,田主怒責,許自然便以鳴鏑射之。當晚回至府中,不敢隱瞞父親,便將此事告訴。
許圉師大怒,杖責兒子一百,而不曾奏聞天子。
那田主被鳴鏑射中,雖未曾受傷,但大受驚嚇,便詣司憲呈訟,狀告許自然仗勢欺人。司憲大夫楊德裔與許自然交厚,且知其已受父親家法責罰,遂不受理田主之狀。
西臺舍人袁公瑜獲悉此事,遂遣人改易姓名,上封事密奏天子:許圉師身為宰相,侵陵百姓,匿而不言,豈非作威作福!
高宗李治覽奏,便召許圉師至朝,詢問此事。
許圉師明知此必是有人借題發揮,一時忍耐不住怒氣,遂答奏道:臣備位樞軸,以直道奉事陛下,不能悉允眾心,故為人所攻訐,誣以作威作福惡名。至於作威作福者,或手握強兵,或身居重鎮;臣以文吏,奉事聖明,惟知閉門自守,何敢妄作威福!
天子起始之時面色尚見溫和,聞其言辭激烈,大有怨望之意,遂不由怒氣塞胸,問道:則若是卿手握重兵,則可作威作福邪!
許敬宗看見,暗暗喜歡,遂上前就天子怒火之上,再添一把乾柴:許圉師作為人臣,對天子質詢如此不敬,罪不容誅。
高宗遂遽令將許圉師引出殿外,詔特免官為民。
許敬宗好不容易捉住政敵馬腳,豈有不痛打落水狗之理?當年十一月,復唆使黨羽交相彈劾,終將許圉師下獄,必欲置其於死地。
唐高宗畢竟是為一代明君,始終不肯吐口,下筆勾決。
次年三月,將許圉師貶官為虔州(今江西贛州)刺史,後貶為相州刺史(今河南臨漳)。刑部尚書楊德裔因徇私庇護許自然,亦被流放庭州。
許圉師在相州為刺史之時,政存寬惠,甚得吏民擁戴。
嘗有部下官吏犯贓事露,許圉師不令推究,但賜《清白詩》以激之。犯者讀其詩後自生愧懼,遂虛心改節,更為廉士,其待下寬厚如此。
許圉師離開相州之後,當地百姓立碑紀念之。上元中再遷戶部尚書,儀鳳四年卒,詔贈幽州都督,陪葬恭陵,諡曰“簡”,並陪葬乾陵。
許圉師所生四子,長名許自然、次名許自牧、三曰許自遂、四謂許自正,皆在朝中為官。惟有孫女許氏,配與詩聖李白為妻,且為李白生下一對兒女,為後世留下一段文壇佳話。
許圉師罷相當年,十二月戊申,眾臣建議天子封禪泰山。
高宗下詔,以連年征討高麗、百濟,遼東戰事方休,河北之民勞於徵役為由,其封禪泰山、巡幸東都之舉一併停止。
此後未久,龜茲國遺部復生變亂。帝命海道總管蘇海政帶兵出擊,並令西突厥興昔亡可汗與繼往絕可汗發兵幫助。
蘇海政乃是唐朝第二任安西都護,亦是沙場宿將,戰功赫赫。
當時引兵前往龜茲,先到達興昔亡可汗境內。
興昔亡可汗,便是當年隨程咬金從徵阿史那賀魯之阿史那彌射;後又奉高宗之命往徵西突厥,身為南路行軍總管,與北路總管蘇定方並駕齊驅。
繼往絕可汗,本名阿史那步真,與阿史那彌射乃是同宗兄弟。
兩人雖系同宗,但早在投降唐朝以前就結下極深仇隙。阿史那彌射在降唐以前,統領西突厥處月、處密等部,是西突厥莫咄葉護。阿史那步真欲自立為可汗,遂謀殺彌射弟侄二十餘人,逼迫彌射帶領族人出奔唐朝。
步真雖然如願以償,最終奪取彌射部族財產,但因遭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