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後,遠遠的就看見白勇拄著一根簡易的柺杖在村口等著,手上提著一盞幽暗的燈。
這裡的農村當然是沒有路燈的,除了遠處人家還有幾盞燈火亮著,周圍完全漆黑一片。
他手上的那盞幽暗的燈籠的光,反而傳得很遠很遠。
本來平時都是白康氏在村口等的,現在白康氏的腰受傷了就變成了白勇。
“爹!”白清婉衝她爹揮手,蹦蹦跳跳的往白勇身邊跑。
白勇也老遠就看到了他們,又看到了白清婉蹦蹦跳跳的樣子,心裡忍不住鬆了口氣,看來今天就算沒有他跟著,擺攤也還挺順利的。
隨即他心裡就有點酸溜溜的了,看來這個小吃攤真的沒有他也可以……
白清婉跑到白勇的身邊,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爹,今天沒有你可累死我了,我都不知道原來你平時那麼辛苦,那些客人們難溝通的很,我今天一天嗓子都快啞了,而且他們還一直問我你今天怎麼沒來!
爹你可要快點好起來,這個小吃攤沒有你真的不行!”
隨著白清婉跟連珠炮一樣的抱怨,白勇是越聽脊背挺得越直,心裡那點酸溜溜早就一掃而空了。
他拄著柺杖,脊背挺得筆直說:“我早就說過要我跟著了吧,我跟你說,你還小,不懂,其實跟人打交道的活才是最不容易的。”
“是啊,想不到爹原來平時那麼辛苦,爹,等我回去再給你煲骨頭湯喝,抱住不僅美味好喝,還能讓爹的腳傷快速恢復!”
白清婉的彩虹屁跟不要錢一樣不停的往外送,白勇都快被他閨女捧的不知道自己信什麼了。
王秀娘看著這兩人,哭笑不得。
她算是看出來了,這白勇以後註定是女兒奴了,這完全被他閨女拿捏得死死的啊。
白勇跟玉劍和他幾個弟弟打了招呼,一群人其樂融融的往家裡走。
一群人的人數比較多了,走在村子裡還是有不小的動靜,有路邊的人家開啟自家的院子往外面看。
路過張嬸家門口的時候,張嬸看到回來這麼多人,好奇的問:“阿勇啊,你家怎麼回來這麼多人啊?”
對於這個問題,白勇一家早就想好說辭了。
肯定不能說是僱來幹活的,才在外面擺了多久的小吃攤啊,就可以請人回家幹活了,這要是傳出去,可不得有不少眼紅的人嘛。
沒有必要增加這種無用的妒忌,能少點事情就少點事情,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苟住好好發育。
“他們啊,他們都是我娘大嬸嬸家那邊的遠房親戚,家裡都遭難了,來投奔我們家的,大家也知道我娘心好啊,這一軟就讓他們到我們家暫住了。”
白勇可能是在外面擺攤練出來了,他現在跟人溝通交流口齒都伶俐了許多,那是練成了跟人說人話,跟鬼說鬼話的技能。
可張嬸聽完後,她只覺得嘴角直抽抽。
白勇他娘,白康氏,心好?容易心軟?
這說出去誰信啊,簡直是清溪村最大的笑話!
可張嬸嘴上也不能這麼說,畢竟人家來她這裡買了不少木料呢。
她只能乾笑著說:“那你娘是心腸好呀,不過來這麼多半大小夥,你家多添這麼多張嘴巴,得多吃不少東西吧?”
白勇擺了擺手:“誒,吃飯的人多了,幹活的人也就多了嘛,都一樣的!”
張嬸立刻秒懂了,什麼心地好收留了窮親戚家的孩子啊,原來是讓人家來幹活的。
也是,白康氏一家經常在村子裡被人嘲笑說她孫子輩全是女孩,一個男孩都沒有,以後家裡怕是沒人幹活,而且得絕戶。
好嘛,現在就直接來了這麼六個大侄子,這六個侄子真長大了,村子裡的人講閒話也得掂量著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