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別院,離得於家並不太遠,往常,按普通人的腳力,估摸著也就一刻鐘的功夫。
可今日,大街小巷的老百姓,前仆後繼的湧出城外看大會文試,擠得陌子玉幾人是走兩步,退一步。
明明一刻鐘的行程,硬是在推搡中走了足足大半個時辰。
“這人也太多了,怎麼比武試那天的人還多啊!”
陌子玉好不容易擠開人群,來到梵生面前,腳還沒站穩,便又被人群簇擁著連退數步。
一旁的於府下人也同樣被擠得後退了兩步,在周圍喧譁的喊鬧聲下,高聲向陌子玉解釋道:
“陌公子,您不知道,這武者相士,相當講究機緣天賦,稀少得很!可文賦不一樣,王上曾下令,瀚海郡每座城鎮必須有至少一座學府!”
“所以每次趕考的學生加起來,至少有千人!”
“再加上富家子弟的書童伴讀,只怕每年趕考的人,不下萬數!”
陌子玉聞言詫異了一下,看著來來往往的書生,疑惑道:
“那他們為何不在當地先進行選拔,成績優異者,再赴臨安趕考?”
於府下人搖了搖頭,說道:
“陌公子有所不知,早些年的時候,文試確實分為府試和會試。”
“由每座學府的成績優異者,趕赴臨安進行會試!”
“可您也知道,瀚海郡的家族勢力龐大,常常把控府試結果。許多有能耐的學生,得不到重用不說。各個家族,反而越來越勢大!”
“所以王上便下了一道旨意,撤掉府試。所有學生,皆赴臨安,一同會試!”
聽到於府下人的解釋,陌子玉也是反應了過來。
瀚海郡雖然地大物博,人才濟濟,可如今的瀚海體制,仍是家族式管理。
每個家族,在當地的權利,實在太大,哪怕是朝廷官員,亦要聽他們的命令。
就像酈城,自始至終,都是於沐兩家,以及其他幾個家族說了算,朝廷官員根本就無法插手。
哪怕是城外駐軍,也干涉不了城內之事!
這種家族式管理,顯然於瀚海而言,並非好事。
因此,晁越此舉,既給了莘莘學子一個公平公正的機會,又能夠弱化家族勢力,倒不失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想到此,陌子玉頗為讚賞的點了點頭,心中對晁越升起了一絲敬佩。
這晁越,確實是個人物!
就在陌子玉思怵之際,於府下人指著百步外的一座府邸,對二人說道:
“兩位公子,前面便是沈府了!”
陌子玉梵生二人順著下人指著的方向,看了過去。
只見,一座橫跨數個院落的府邸坐落眼前,白牆紅柱,金扁高梁。
在其下方,是四頭鎮府石獅,張著大嘴,對過往的人群怒目而視。
在石獅身旁,十餘名家丁持棍而立,盡顯此間府邸的華貴。
府邸前,此時正有數輛馬車停靠,幾名身著錦衣華裳的公子小姐,嬉笑著從大門往馬車走去。
陌子玉等人出於禮節,緩緩來到大門前,由於府下人上前詢問。
“小哥,我家公子今日想拜訪一下貴府的苦公子,可否勞您通稟一聲?”
沈家家丁還未開口,旁邊的車簾便忽的被掀了起來。
只見,一名身著青色錦袍的年輕男子,探出頭來,朝著陌子玉等人問道:
“你們是什麼人?來沈府何事?”
於府下人見到開口之人,連忙作揖行了一禮,恭敬道:
“沈二公子,小人是酈城於家的副管事,這二位公子是我於家上賓。”
“今日前來,實因為想拜訪一下苦公子,如有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