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償還吧。”這般說著,唐初雪竟然從袖口裡掏出一把匕首來。她一把將匕首拔出,瞬間那鋒利的匕首在陽光下散發著森森寒芒,滲人至極。
濃烈的陽光下,唐初雪嘴角折射出一抹詭異的弧度來。此刻唐錦繡這般激動,且恨意滔天,此刻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實在是不言而喻!
安言的眸光被那寒涼的冷芒一刺,只覺得有些恍惚。那一刻,她的心神根本不受理智的控制,腦海之中充斥的全是白氏的身影。有白氏的包容,白氏的慈愛,更有白氏離去時的無奈和悽惘。那些畫面不斷的在她腦海之中交錯迴旋,最終匯聚成一股滔天血海。
安言不受控制的,一下子伸手就奪過唐初雪手中的匕首。而唐初雪似乎因為匕首被奪,好像受到驚嚇,人往旁邊躲了躲。就這樣,唐山暴露在了安言的視野當中。
唐山此刻一點也沒有在意安言手中的匕首,他在意的是此刻安言的狀態,擔憂的說道:“錦繡……”
只是話語方才說出一般,就見到那寒光閃過,直接朝著自己而來。那一刻,他腦中快速閃過一個念頭。因為這個念頭,在最後的千鈞一髮,他伸出手阻擋在了胸前的位置。
一邊的唐初雪瞪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當看到那鮮血橫流的時候,眼中閃過莫名的快意。但就在看清楚流血的位置的時候,面上的神色卻是一點點的陰沉下來。
看到鮮紅眼裡的顏色,安言的神智倒是清醒了幾分。眸中血色慢慢散去幾分,定睛去看,就看到自己的匕首被唐山赤手接住。而因為是在失去理智的時候出手,所以力道自然是出奇的大,一把匕首直接洞穿了唐山的大手,但卻是穩穩的定格在了胸膛處,只差毫釐。可以想象,若是唐山的手不阻擋的話,那一匕首下去,唐山哪裡還能有命在?
安言一瞬間只覺得心頭有些發涼,雖然她真的很恨很恨蘇三,但是真的要她親手殺了蘇三,她未必有那樣的勇氣和魄力。
但是,看著唐山在死亡的威脅之下,伸手敏捷的阻擋了自己,又不免冷笑道:“你倒是惜命!你的命如此貴重,卻是將別人的命視如草芥!好,很好,唐山,你終究是我的父親,就算你真的千萬個該死,但是我卻是不能成為那個舉屠刀的人。因為,那樣孃親永遠也不會安息的。但是,你既然殺了人,就該得到應有的懲罰!”
安言冷冷的說完,不想要再多看唐山一眼,轉身就離開了。
安言離開了這裡,院子裡只剩下了唐山和唐初雪。
唐初雪眸光奇異的看著唐山,按照她想的那般。白氏已經離去,唐山多半心中也會存著死志,想要追隨白氏而去才是。她原本以為剛才會看到一幅人倫慘劇的,當唐錦繡親手刺死了自己的父親,轉身卻知道自己的孃親……
想想那個畫面,唐初雪都覺得肯定很有意思。那個時候,任你是絕世神醫又如何,一樣要萬劫不復。
只是,萬萬沒有想到唐山竟然會在最後一刻伸手阻擋。她眸光奇怪的在唐山身上轉了轉,心頭暗暗想到,難道唐山其實並沒有那麼愛白氏。在真正面臨死亡的時候,唐山也會退卻?想到這種可能,唐初雪只覺得心頭升起了一股很失落很惆悵的感覺來。唐山,她曾經那麼的崇拜的人,真的會是一個貪生怕死的人嗎?可若是不是的話,為何會在死亡面前,那般靈敏?
唐初雪轉身,有些落寞的離去,只覺得所做的一切,突然都乏善可陳起來。
曾經,她嫉妒唐錦繡嫉妒到發狂,因為始終有個這般深愛她的父親。這就是她恨的由來,而如今發現那個所謂最偉大,愛得深沉的父親卻是這般貪生怕死。這樣的轉變,讓一切事情都變了味道,她一時間也有些不知道自己的恨有什麼意義,此刻做的一切又有什麼意義?
唐初雪離去,院子裡只剩下了唐山一個人。他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