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給咱家仨口扯後腿就不錯了,其他的,我也不奢望了。開了年,我們送佳佳上春季班,早半年入園也好,你脫了手幫媽看著鋼材店,我去應聘點其他活計……”
“那店……真沒機會收回來了?”王醉醉真替禾家心疼,那麼大一棟洋樓、那麼紅火的店面,就這麼沒了。難怪婆婆的臉色那麼難看,換做自己,心情估計也好不到哪兒去。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經過這一回,我想爸總該收手了吧,他想跟著三叔家搗鼓木器也成,讓他自個兒忙去,人就是這樣,越忙越充實,沒活幹了反倒容易滋生惰性。”
“就數你心寬,要是房子、店鋪還在,照理說,那日後該是你得的……”王醉醉斜睨了丈夫一眼,沒好氣地道。
“行了。”禾剛知道她也不是愛計較的人,笑著再一次摸了摸她的頭,“這話咱以後別說了,反正咱這個小家,我會把牢的,絕不出現我爸那樣的情況,我會讓你和佳佳過上好日子的。”
……
第二天,禾剛一大早來老屋幫忙了。
一進院門就聽二伯孃說他爹昨晚沒回家,而是蹭了二老的側間,呼呼睡到早上,這會兒被三叔叫起來去河塘幫老爺子砍笤帚草了。
老爺子嘴上不說,行動上早就再為搬遷做準備了。
搬家後第一件事肯定是打掃啊,住這兒笤帚從來都不用買,砍來野生野長的笤帚草自己紮了就能用,可到了鎮上或是縣裡,這玩意兒想自己扎都沒地方砍,買來用又覺得浪費,在村裡可以說是隨地撿撿的東西,到了城鎮就得掏錢買了,雖說價格不貴,十塊錢兩把或是三把,但那也是錢啊,能省幹啥不省?於是趁著河塘邊的笤帚草還沒人砍,老爺子得空就去砍幾捧,然後紮成笤帚堆在雜貨間裡,等搬家了帶過去。
禾剛想了想,沒急著回家,而是坐院子裡劈了幾個樹根子,拿進灶間給兩個嬸嬸燒火用。見屋裡屋外的活,早已被三叔三嬸拾掇乾淨了,於是洗了手,打算去隔壁勸勸老孃。這大過年的,和他爹置氣幹啥。
誰知還沒等他去,禾大伯孃先過來了,看到他,心不在焉地打了聲招呼,也沒問他媳婦閨女來了沒有,徑自進了二老的東屋,張口就說:“阿爹阿姆,我和建平這日子,沒法過下去了,家裡的房子、鋪子被他蕩了個精光,他倒好,在縣裡租鋪子賣老三家的木器,進項一分都沒往家裡帶,都說男人有錢了就花心,要是任他這麼繼續下去,咱倆指定好不了,反正拆遷下來之後,我和美美也沒地方住,阿爹阿姆要是不給我做主,我和禾建平現在就離婚……”
轟——
這訊息對二老來說簡直就是個晴天霹靂啊。
大過年的,大兒子倆口子竟然鬧離婚,這要傳出去,他們兩張老臉還往哪兒擱呀。
老禾家還從沒出過這等糟心事,要是在他們老倆口手上出了,日後到了地下,也沒臉見列祖列宗了。
於是,老倆口一個氣得抽悶煙,一個急急慌慌勸兒媳:
“老大媳婦你別這麼衝動,離婚可不是小事體,有什麼事攤出來大夥兒想辦法解決,別圖嘴巴皮痛快、日後後悔。老大以前是很混賬,這我們都知道,但這半年的變化你也看到了,他真心戒賭了,以後絕不會再犯這種錯誤了,再說美琴馬上就要畢業了,年紀差不多要說婆家,這要是……”
可無論老太太怎麼勸,禾大伯孃就是不鬆口,末了說:“阿爹阿姆,不是我逼你們,可任誰手頭沒點保障,還能踏實過下去?禾建平戒賭了,但他賺的錢,我一分都沒瞧見,這以後怎麼讓人安心?”
“你個瘋婆娘!你是想逼死我爹媽是吧?”禾建平一回來就聽到媳婦在爹媽跟前說三道四,氣急攻心地踹門進去,怒吼一聲:“想離婚?成啊!這就去辦手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