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年他一直聽世子的安排,暗處護著齊姑娘, 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世子去世,齊姑娘絲毫沒有傷心難過之意,如此匆忙地嫁給了周為民。
世子從前是犯過錯,可他後來也知道錯了,甚至為之付出了性命,為什麼齊姑娘就是不肯原諒世子呢?
哪怕齊姑娘莫要那麼快嫁人, 或者是提到陸世子時眸子裡有一絲憂傷,他都會覺得世子還算值得。
可事與願違,齊姑娘就好似一點都不喜歡世子,陳秀才實在不忍心便把這事兒給說了出來。
這一日, 周為民在家獨自喝了許多的酒,等到雪音回到周家小院子手機,瞧見他竟然睡在了她日常睡的踏上。
這讓雪音一時之間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們兩個一向都是分開睡的,如今周為民睡在她的床上,也不知道到底是幾個意思?
若是他想要行夫妻之實,她也是應當配合他的,可如今聞著滿屋子的酒氣,她知道他是喝醉了。
雪音輕輕嘆氣,絞了帕子給他擦臉。
如今翠瑛出嫁,周家買來的丫鬟手腳也都不夠伶俐,雪音需要什麼大多隻能自己動手準備,忙碌一整日回到家其實也有些不太習慣如今的日子。
她給周為民擦擦臉,想了想便決定躺到周為民日常睡在榻上湊合一晚上。
其實這會兒周為民並未真正的睡著,他雖然喝多了酒,可心裡彷彿被燒著了一般難受,從前發憤讀書時,他總是嘲笑別人為了兒女情長斷送了前程,可如今輪到自己,他才知道那種滋味到底有多難受。
那時候求娶雪音,一則是真心的欽佩她的善良,也有著報恩的想法,可真的成為夫妻之後,他一日日地發現雪音比他想像中的更美好溫柔,情不自禁的整個人整顆心都淪陷了下去。
而那種感情越來越深厚,他就忍不住渴望她也能多看看自己。
感受到她在給自己擦臉時,周為民心中舒服了許多,可等了許久也沒見到她跟自己躺到一張床上。
他們明明是夫妻,卻總是睡在不同的地方,難道她就這般不喜歡他麼?
良久,屋子裡歸於寂靜,雪音睡前留了一盞小燈,使得室內不算太亮,帶著點昏黃的光。
他瞧見那個令他抓心撓肺的女孩兒正躺在他日常睡的榻上,旁邊的木頭架子上掛著她的外衣,柔軟鮮亮的綢緞料子,與棉布截然不同,一眼就可以瞧得見上頭的刺繡精美非凡,價格必定也是極其昂貴的。
想到陳秀才的話,他幾乎可以猜到,陸靖言生前必定是用了許多法子把那些好東西送到她跟前來。
可恨,自己雖然是狀元,可家底薄弱,靠著皇上的那點賞賜,又如何能夠讓她過上那般奢靡的日子呢?
如今連她最得力的丫鬟翠瓔都嫁人了,家中請來的兩個丫鬟手腳粗笨,她只能靠著自己多做事,這些他都是知道的。
可是,他如今俸祿也低微,實在沒有什麼法子,再買更好的丫鬟來。
思來想去,周為民頭疼欲裂,最終心中酸妒橫生,他踉蹌著爬下床走過去抓住她手腕:「為何不去床上睡?」
他聲音冰冷,雪音瞬間被嚇醒了,看見他這副樣子更是害怕,趕緊說道:「你不是喝醉了嗎?這會子頭可疼?你先好好休息」
可週為民只是厲聲問:「為什麼要躲著我?前些日子你處處討我歡心,也是為了讓翠瓔安心嫁人吧?你是為了她著想給她找了個好歸處,不,是陸靖言為了你著想。」
雪音見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那個人,心中也有些惱怒:「周為民!當初是你要成親的,你與我說了許多誠懇的話,要我信你,可為何如今你一次次的不相信我呢?你喝醉了,我伺候你洗臉洗手,而後在塌上休息,又錯了嗎?」
周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