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都緊繃著,跟個雕像一樣,做不出任何反應。
直到感覺那一片滾燙的淚水暖熱了他冰冷的臉頰,他才終於回過神來,伸手把懷裡哭得沒有力氣的蔚惟一拉出來,他沉著臉色問:“你做什麼?”
蔚惟一瘦削的肩膀顫動,連語句都隨之斷斷續續的,“你又在做什麼?”
“我……”段敘初鎖著蔚惟一蒼白的臉,抬起一隻手掌撫上去,唇角微微勾起,玩味而戲謔的語氣,“你以為我是自殺,所以你害怕成這個樣子?蔚惟一,你是真的在乎我,還是我死了,你就沒有生意了?”
蔚惟一的腦子裡一片混沌,根本沒有聽清楚段敘初在說什麼,朦朧的視線裡只看到他一張一合的兩片薄唇,像是刀削一樣弧線優美,微微彎著,在月色下泛起瀲灩的光澤。
蔚惟一像被誘惑,緊緊地盯住他幾秒,在他不明所以的神色中,她狂猛地吻住他。
“唔……?”段敘初還是第一次被強吻,而且蔚惟一這架勢像是要吃了他一樣,貼上他的唇後她就用牙齒咬他,力道狠得讓他的眉宇一下子緊緊皺起,半天沒有反應過來怎麼回事。
蔚惟一見段敘初雙唇緊閉不願張口,似乎在故意跟她作對,她心中惱恨,又是狠戾地咬下去,下一秒品嚐到鮮血的腥甜滋味,也聽到段敘初從喉嚨深處發出的一聲悶哼,“嗯?!”
腰上突然一緊,男人的一隻大手扣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身,用強悍有力的臂膀將她托起來幾分,禁錮著她的身體,轉瞬間他佔主導位置,舌頭探入她溫軟的口腔,他在裡面橫衝直撞,不顧一切地索取她的芳香。
幾分鐘後蔚惟一感到呼吸有些困難,抱著段敘初脖子的手臂無力地鬆開,正要順著他的胸膛虛軟地滑下去,他一把將她揉入懷中,撤開交纏在一起的唇舌。
段敘初偏頭趴在蔚惟一的肩上,“傻瓜——”,長長的一聲嘆息,他貼著她的耳朵喘息著,低喃軟語,“你怎麼會以為我想死?我還有小寶貝和惟惟你這個大寶貝,我怎麼會捨得?”
蔚惟一還是沒有從那種驚恐和害怕中恢復過來,喃喃地問:“那你大半夜地跳海想做什麼?”
“我只是想戰勝我心中對大海的恐懼。”
蔚惟一啞然失語,剛止住的淚水再次湧出來。
這個男人分明是在勉強自己。
就比如女兒的死給她帶來很深的陰影一樣,有時候能避開的,儘量避開就是了,何必非要逼著自己去面對?
可是她忽略了,人不能永遠逃避,對於段敘初來說,他更是不允許自己有任何弱點。
即便海水冰冷,兩具身體緊密相貼之下,段敘初胸膛散發出的灼熱溫度傳遞給蔚惟一,她不再凍得打顫,啞聲問他:“那你成功了嗎?”
“嗯……”段敘初沉吟,炙熱的薄唇輕輕地吻著她的耳朵,聲線低沉性感,“不過現在我發現了,只要你陪我一起,我就不會怕。”
蔚惟一眼睛發酸,窩在段敘初的懷裡,用力地點點頭,“嗯!我陪你,我會一直陪你。”
段敘初微微一震,收緊雙臂,把蔚惟一抱在他的身上,“我沒有想到今晚你會過來,更沒有想到你會跳下來救我。”
“你怎麼會以為我不來?”蔚惟一忘記自己身在何處,從段敘初懷裡仰起臉,滿面的淚水折射出亮光,“我不是告訴過你我太喜歡這個地方,我想每時每刻都待在這裡嗎?你也說過我們一起看海,從早到晚守著海鷗出現。我會信守這個承諾,一直……”
段敘初聞言胸腔劇烈震動著,他一下子將蔚惟一用力地抱入懷裡,像是要與他融合,什麼也沒有說,滿腹的情思化成一聲呢喃,“惟惟——”
蔚惟一無聲地點頭。
過了半晌蔚惟一突然感到腹部絞痛,緊緊咬住唇,“阿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