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身形瘦弱,又毫無防備,哀嚎著倒在地上,沒等反應過來,左手便驟然一痛,「啊!我的手……」
簡臨青冷著臉,腳下又加重了幾分力氣狠碾了一通,羊溪和木槿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跟著簡臨青心意,一左一右把掙扎不休的男人制住了,簡臨青看向慘白一張臉通紅著眼眶的女孩,「還好嗎?」
楚則晗的意識慢慢回籠,說不出的委屈厭惡和噁心雜糅在一起,叫她想要嘔吐出來,她到底還是個十四歲的孩子,剛一出口,就是止不住的壓抑著的抽噎。
身邊的侍女哪裡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眼神如刀地剮過去,「好大的狗膽!竟敢冒犯貴人!」
男人痛哼著,被這句話說得面色漲紅,「你在說什麼!我只是不小心碰到她了!你們這些達官貴人便是碰也碰不得了麼!」
悅容閣的平民客人也有很多,聞言雖然沒人出聲,但目光已經有些敵視了,侍女氣急,「你!」
「你說我冒犯貴人,那讓你的這位貴人說說,我怎麼冒犯她了?冒犯她哪兒了?」
看著女孩漲紅的臉,男人心裡得意暗笑,他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做這樣的事情,當然有萬全準備,這些個世家小姐,個個金尊玉貴的,也對名節看得重要,肯定不願意成為街頭巷尾的談資。
一切如他所料,他志得意滿地笑了,「我不敢得罪你們這些貴人,只求貴人們放我一條……唔咳咳……」
一個冰涼尖利的進了他的嘴裡,卡住了他的喉嚨,尖利的稜角帶來讓人驚惶的刺痛,男人一張臉憋得絳紫,才把這東西掏出來,是一枚花瓣形狀的珠翠,邊角極為尖利,一路劃破了他的上顎和喉口。
他終於害怕了,望進一雙冰涼的綠眸,這樣的眼睛配上那張臉,簡直像是非人之物,「你……」
簡臨青漫不經心把玩著手上的珠翠,「你再說一個字,我就再給你嘴裡添點裝飾。」
男人登時緊緊抿著嘴,簡臨青懶得同這種人理論,「羊溪,去報官,就說這人對鎮北王妃出言不遜,頗為冒犯,還企圖搶奪我的東西,被侍女抓獲,人證物證俱在。」
羊溪利落點頭出去了,木槿則要了一根麻繩把男人綁了起來,一群人寂靜無聲看著這一幕,有人終歸是看不過去,「你們這是仗勢欺人!」
簡臨青不看他,「你是想同他作伴嗎?」
那人頭一縮,也不敢吭聲了。
簡臨青嗤笑一聲,楚則晗一直再看他,臉上的表情已經不再驚慌,然而仍是有些擔憂,「姐姐,你這樣做……」
「擔心我的名聲?」
楚則晗抿唇。
「名聲是最不值錢的東西,」簡臨青看著地上滿眼驚懼的男人,「尤其是遇到這樣的醃臢玩意,就因為女子在意名聲,就抓住這個短處為所欲為,你們便是要名聲,也絕不是要貞潔的名聲。」
見楚則晗若有所思,簡臨青輕聲問她,「還害怕嗎?」
楚則晗搖了搖頭,簡臨青便拉著她的衣袖,「想不想出口氣?」
楚則晗被他帶著走到了男人面前,「想對他怎麼樣就怎麼樣。」
楚則晗對上男人仇恨屈辱的目光,先是下意識瑟縮一陣,而後更大的憤怒裹挾住了她,憑什麼?分明受害者是她?加害者怎麼有臉現出這種噁心嘴臉?
她用足了力氣,一下一下地踹著男人,足足踹了七八下,把他踹得嗚咽求饒,簡臨青按住她的肩膀,「你看,沒什麼可怕的,這只是一個欺軟怕硬的孬種。」
楚則晗不知為什麼又有點想哭,她看出簡臨青不喜人親近,只緊緊拽住他的袖子,滿含依賴。
他們說話的聲音不算大,在這安靜的環境裡卻也不小,半晌,有低弱的女聲響起,「王妃,我曾經也被他冒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