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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臨青聽著他瑣碎的叮囑,安心窩進他懷裡,含著笑意應聲。

第二天,攝政王身體抱恙的訊息傳了出去,等攝政王數十日都抱病在家的時候,這訊息便著意掩蓋了起來,有心人在其中都嗅到了風雨欲來的訊息。

西決王看到傳回來的訊息,露出志得意滿的微笑,檢點兵馬,開始侵近邊關。

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邊關來勢洶洶,京城內氣氛也不輕鬆,上至文武百官,下至平民百姓,都無比關注邊關傳來的訊息。

西決王違背姻親之約,集結周邊小國,直指邊關,來勢洶洶,鎮北王卻在病中,本以為這是一場艱苦的戰役,然而本該在京城的鎮北王卻出現在邊關,一時之間,大軍氣勢大盛,如虎添翼。

簡臨青聽著那些頻頻傳來的捷報,安心等待他的歸來。

西決國可不是上下一心,在西決王的統治下,有不少人想在其中使絆子,把他拉下來,裡應外合之下,十月末,邊關大捷,西決國也換了個主人,兩國簽訂合約。

回程路上晏沉一路換了八匹馬,日夜兼程,在十一月初七回到了京城,他先去了皇宮匯報後期一應事宜,到了晚上,才回了王府。

簡臨青見了他只讓他先休息,晏沉也確實是累了,抱著喜歡的人好好地睡了一個安穩的覺。

一直到午膳後,兩人在榻上曬著太陽,晏沉才把西決國那邊的情況說給了簡臨青聽,「……我的人進皇宮之後,西決王已經死了。」

「嗯?誰殺了他?」

「你母親。」

簡臨青愣了好一會兒,「論起恨來,她的恨意才最深。」

「她也參與進了王位之爭,收到你給的東西之後,託我的人也給你帶了東西,現在要看嗎?」

「看看吧。」

晏沉便拿了一個小匣子過來,東西不多,只有一瓶藥並一封信。

信上是寥寥數語——

阿又:

預祝生辰快樂。日後有緣再見,不必稱我為娘親,我不配為母,因我,你受苦良多,盡力彌補也只是已平我心中愧疚,唯願你餘生安穩,長命百歲。

簡臨青默然良久,他看信的時候沒有避著晏沉,後者注視著他的神情,緩緩開口,「阿又是你的小名嗎?」

簡臨青回神,「是,我的名字都是她後來取的,讓我隨母姓,取臨青是因為我生辰在冬天,她希望我活過成年的毒發,抵達春日,小名喚阿又,也是一年又一年活下去的意思……我們母子之間,著實有些複雜,說得矯情點就是愛恨交織,我不能原諒她發洩在我身上的恨意,卻也不能不動容於她對我付出,就這樣吧,我們倆都平安自由,這就夠了。」

晏沉握住他微顫的手,「往後,我來喚你阿又。」

簡臨青猛然閉眼,壓住了喉嚨裡的酸澀,「嗯。」

信看過了,那瓶藥便由晏沉拿給了雲嵐嵐他們去研究,後者簡直滿面紅光,「這裡面涵蓋的藥材,有幾味傾城也難求,名貴至極,這瓶藥對殿下現在的身體大有益處,我原還有些忐忑,現在得了這味藥,你就放心地和殿下共度餘生吧,他會活下來的。」

即使聽了這話,晏沉還是不敢放心,生辰前的幾日,他時常從夢裡驚醒,看著心愛之人的睡顏,或者是在桌前坐下,看著那擺放在上的琉璃瓶。

那瓶子裡的珍珠再也沒有被取出來過,然後簡臨青也沒有把它拿走,它就被靜靜放在這裡,像是個虛幻的美夢,又像是不祥的警鐘。

他懷著難以名狀的焦灼和恐懼,陪著簡臨青熬過了十五的毒發,等到了簡臨青生辰那一日。

簡臨青是生生痛醒的,醒來一句話也不曾出口,就喉頭一熱吐出一口烏紅的血,他痛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連往日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