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月呢,何姑姑嘆了口氣,心裡又在操心王府兩位主人的感情。
這邊廂,簡臨青只草草翻了翻帳本就讓羊溪先收起來了,羊溪看著這厚厚一沓帳本,「王府還真挺有錢的,殿下真的要看嗎?」
簡臨青逗著懷裡貓的尾巴尖玩兒,「看看吧,何姑姑三番五次都為了這事找過來,不要太給人困擾了,畢竟我現在也佔著王妃的身份,只出個席,看看帳,其餘的事情就不摻和了。」
羊溪點點頭,抱著帳本走到小書房去了,木槿見她走了才低聲說:「待在王府不是長久之計。」
簡臨青蹙了蹙眉,沒注意到懷裡的貓身形微僵,而後臥在他膝上,垂下一雙暗沉的眼眸。
見他沒說話,木槿又說:「王上是讓你在秋獵之前成事。」
豐國的秋獵,是在九月十七。
簡臨青揉了揉額角,「我們必須在這之前離開王府,本來以為很簡單的……」
「確實很簡單,」木槿淡聲說:「殿下是想讓攝政王厭棄,您盡可以打殺侍人,剛走的何姑姑就是一個頂好的開刀物件,她在王爺微末之時就一直照顧著他,於王爺有恩,都不用見血,您尋個由頭髮落她就會讓王爺厭棄,還有雲姑娘……只要您願意狠下心來。」
她說著,平常平靜默然的臉上出現一縷笑,「但這就不是您了。」
簡臨青笑著搖頭,「換做其他人來也不會這樣做的,本就是我們有錯在先,如今舉措也為謀生,絕對不可傷及無辜。而且,王府裡的人都很好。」
木槿微微嘆了口氣,又看到簡臨青狡黠地笑了笑,「真要怪就怪晏沉,誰讓他脾氣那麼好,到現在都不討厭我。」
氣氛因他這句話一下子輕鬆不少,簡臨青抱著貓起身,「別擔心,所謂車到山前必有路,總會有辦法的。」
說是這樣說著,但是簡臨青心裡也沒有底氣,他嫁來豐國,名為和親,實為陷害,他的父王命令他一定要在秋獵之前讓晏沉服下他備好的毒,西決國就可以趁機開戰,他的父王野心勃勃,妄圖吞併豐國,他覺得豐國的倚仗便只有晏沉,只要晏沉倒下,豐國於他不過是探囊取物。
簡臨青對他的狂妄不予評價,他也不會給他父王這個機會去驗證。他從來沒有動過要毒害晏沉的念頭,毒藥在一出西決國邊境就被他扔掉了,他只是想要被晏沉厭棄,或者是遺忘,兩人各做各的事情,彼此之間不干涉,他也更好安排今後的出逃計劃。
只是沒想到現狀如此,府里人對他熱情喜愛,晏沉也變得有些奇怪地在意他。
想到這裡,簡臨青皺了皺眉,手上的動作都歪了歪,他連忙看了看,幸好,玉石只是磕到一點邊,磨平了就好。
他揪住遊走的思緒,全神貫注地磨完了玉,把玉放到清水裡洗淨之後,很是滿意地看了看,憨態可掬,活靈活現,他的手藝是越來越好了。
頗有些自得地想著,簡臨青把玉在小貓眼前晃了晃,「雕了一個你哦。」
然而那雙碧綠深邃的貓瞳只深深凝視著他,沒有分絲毫注意力在玉雕上,簡臨青對上這樣的視線,心裡倏然一悸,他還沒有明白這種心悸的來處,羊溪的聲音傳來:「殿下,您該睡啦!」
眼前的貓咪則像是終於被玉雕勾起了好奇心,探出爪子去夠。
剛才的奇怪感覺像是霧一般消散了,簡臨青疑心是太晚了腦子不夠清醒生出了古怪的錯覺,他揉了揉貓咪的腦袋,抱著它站起身,羊溪卻想起什麼,「您之前不是說要給貓取名字嗎?我們這小主子名字取出來沒有。」
簡臨青苦惱地皺了皺眉頭,「還得要幾天,想的名字沒一個滿意的。」
羊溪也知道自家殿下的脾性,聞言也沒有多說,只念叨著取出名字來了一定要通知她,她一直覺得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