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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道要讓犬大將和人類女子的後代,那個半妖來統治西國嗎?沒有妖怪願意接受這個結論。

然而,當局勢如煙羅大人所料,平素漠不關心的妖怪們開始反感起這個少女來,甚至有妖怪提議,要將她偷偷殺死。只是沒有人能保證在不被殺生丸發現的情況下做到,又不敢觸怒殺生丸,事態才膠著起來。

但是,不知為何,湯屋的主人,名為湯的妖怪,突然維護起那個人類少女來。要知道,作為眾所周知的曾經愛慕犬大將的女妖怪,即使湯對夫人非常尊敬,但對十六夜,以及恨烏及烏的所有人類女人,湯都是厭煩不已的。因此,在湯出面表示,那個少女其實並非人類時,所有妖怪都相信了。因為湯不會維護一個人類,這是所有妖怪的共識。至此,煙羅大人的計劃被打亂,只能在暗中再次等待機會,想要除掉這個少女。

平心而論,良介(棕發狐妖の名)並非忠誠於白狐之女,他效忠的只是狐族的統領而已。作為棕毛的狐族,為了在白狐與黑狐的鬥爭中生存下來,他只能選擇一方投靠。而如他所見,將暉大人確實奪得了勝利。將暉大人心胸開闊,即使自己是了不起的大妖怪,對他們這些普通妖怪也一視同仁,從不苛責。因此,在將暉大人提出讓他來保護煙羅大人時,他也毫不猶豫地同意了。

但是,煙羅大人的性格卻與將暉大人正相反。初次見面時,煙羅大人眼中就全是對下僕的不屑與鄙夷,也許煙羅大人自認為掩飾的很好,但是作為在白狐和黑狐之間存活多年的雜色狐妖們,他們當然看的出來煙羅大人眼中真正的神色。煙羅大人要求他們所有人都稱呼她為“公主殿下”,他們當然也都遵從了煙羅大人的吩咐,但是心中多少都有些不以為然。

直到煙羅大人展現了她的非凡妖力。

煙羅大人可能並非勤於修行的人,但是卻熱衷於展示她的力量和權威。

瑞穗是他的真正同族,同為棕毛的狐族。與白狐或者黑狐這兩個強大的族群不同,棕色或灰色的狐族雖然數量並不少,但是力量有限,與赤狐、金狐、銀狐這類稀少卻妖力驚人的狐妖正相反,他們甚至被屈辱地稱為雜毛狐狸妖怪,即使在狐族內部也不受尊重,不得不依附於強大的白狐或黑狐族。

瑞穗年紀自然比煙羅大人要大,但是說到妖力,卻遠遠比不上因神子之果而降生的煙羅大人。瑞穗作為棕狐,同樣依靠著白狐,因而被選出來服侍煙羅大人也沒什麼了不起的。但是,如果說煙羅大人對他們這些由將暉大人派來的人,在表面上仍相當尊敬時,對從棕狐中選出的僕從就並不寬容了。

煙羅大人當然不會在他們這些下臣面前教訓僕人,但是,良介去看望瑞穗時,常常能看到瑞穗身上那些快要癒合的傷口。瑞穗說,煙羅大人只是將他們隨手揮開而已,但是良介明白,煙羅大人揮手時毫不收斂的強烈妖力,對弱小的棕狐而言,已經是不小的創傷了。

良介後來假裝無意地提了一句,但是煙羅大人眼睛都不抬地說道,“只怪他們自己太弱小了”。那毫無憐憫、漠不關心的態度,讓良介從心底膽顫,從此再不敢小看這個實際年齡尚年幼的首領女兒了。

良介跪在樹下,不知不覺間,背上已經出了一層冷汗。

“走吧,帶我去看看是什麼樣的女人,竟然敢站在殺生丸身邊。”煙羅從樹上跳下,厚實的妖力環繞著她,使她輕盈地落在地上。

“是。”良介低下頭,順從地答道。

***

將父親指派的侍從多留在宅邸中,美貌的白狐之女身邊只帶著兩個隨從。雖然殺生丸身邊有邪見這樣的僕人,但在她的印象中,殺生丸似乎不喜人多。

即使殺生丸幾乎明言拒絕過她以狐族名義提出的婚約,但那一定是殺生丸不曾見過她。她知道殺生丸並不是在意美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