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聲音卻有些耳熟,再細一想,腦子裡猛地炸開了:居然是他!
“你好,你好,原來是薛老弟你呀!哎呀,今天是颳得什麼風啊,哈哈,怎麼把你給刮來了,嘿嘿…。”洪天發哪裡還有半點不耐煩,一張光滑的大臉笑得都起了褶子,滿腦子的喜悅,讓他張嘴“哈哈”,閉嘴“嘿嘿”。
薛向能給自己來電話,實在是太令洪天發高興了。如果說上次在江漢,洪天發只是見識了薛向的些許背景,那這次他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趙主任居然給薛向說了話,才算是讓他熱血沸騰了。
畢竟有背景是一回事,能否借力又是另外一回事兒。有了趙主任這尊荊口地區最大的金佛罩著,還有什麼力借不著?那日興奮過後,洪大局長又有些犯愁,雖說薛向對他一直是以禮相待,可要說親熱、熟捻,那是萬萬不到那個程度的。他不是沒想過登門聯絡感情,可那樣一來,既顯得冒失,又有些做作。
於是,洪天發採取了新的策略,來了個潤物細無聲。每逢節假,都託秘書給薛向送了不少禮物外,而連電話始終也沒打過一個。可薛向是禮照收,客氣話也照讓秘書帶,卻始終沒打過電話道謝。就在洪天發滿腔熱情就要冰冷之際,薛向的電話來了,怎不叫他激動萬分?
洪天發正激動得語無倫次,薛向那邊又說話了:“洪局長,是這樣的,我和咱們縣裡耿主任、陳秘書長下午要去趟省城。咱們這窮山惡水的,條件有限,就想找你這大局長,借輛車,你看方不方便?”
“薛老弟啊,你再跟老哥我客氣,我可生氣啦。要個車,有啥不方便的。幾個人?要不我多叫輛車吧,今天下午休息,正好跟薛老弟一道進城逛逛。說來,還真有些日子沒和老蘇、小劉聚聚了。怎麼樣,今晚總該輪到我老洪做東了吧?”洪天發好容易逮著機會,又怎肯放過。
見洪天發如此熱情,薛向自不會駁他面子,笑著應下,乾脆就叫他直接下靠山屯來接,方才掛了電話。
“是洪天發局長吧?”薛向通話的時候,薛林三人也停了講話。聽到薛向稱呼洪局長,陳光明立時就想到了那個大胖子局長。
薛向笑道:“是的,洪局長很是熱情,說要送咱們去,呵呵。”
耿福林和陳光明笑著應了幾聲,心裡均大嘆:一點資源都他孃的惦記,真是沒一盞省油的燈啊!這會兒,兩位秘書也大概摸清了自己首長為何來此偏遠荒村了,感情這地兒還真臥著潛龍呢。
荊口地革委就設在荊口市內,荊口市離承天縣城,也不過個三四十分鐘的車程。洪天發到時,也不過下午一點半,薛向姐弟並耿、陳二人正玩著撲克牌。洪天發到來,少不得又是一陣寒暄。好在送薛向下快活鋪那日,洪天發在場,和耿、陳二人算是有過一面之緣。對官場中打滾兒的人來說,一面之緣。便就是熟人了。哪裡還用薛向招呼,三人熟絡地聊了起來。
此時,薛向已明瞭耿、陳二人急於奔赴,對薛林交待幾句,。又入臥室和康桐招呼一聲,便招呼眾人出了大門。洪天發果然叫來了兩輛車,皆是軍用吉普,成色頗新。薛向、耿福林、陳光明上了一輛,洪天發親自駕駛。直趨省城;另一輛。則載著兩位秘書,回了承天縣城。
一路無話,四人到江漢省府漢水市的時候,已是下午三點多。洪天發一路猛踩油門,片刻就進了市區。回頭問薛向開往何處。薛向略一沉吟,便點了洪山區公安局。洪天發對漢水市倒是精熟,薛向話音剛落。便掉轉車頭。殺向目的地。
公安局守門的還是那個倒黴警衛,薛向招呼洪天發直接開進去,那警衛見車衝來,正待拔槍。薛向探出頭來,衝他一揮手。那警衛唬了一跳。跳下門崗,撒腿便朝小樓奔去,邊奔邊喊:“局長,局長,那傢伙又來了,那傢伙又來了”。看來那警衛壓根兒就不知道自己的局長,已經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