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做事一向雷厲風行，剛做下的決定，不過一個小時，凱洛斯與阿斯蘭便準備就緒，即將出發去赫里斯帝國。

阿比蓋爾，伊萊與烏蒂婭共同為他們送行。

即將登上戰艦，凱洛斯的身影被升起的晨光拉長。他的目光穿過隨行的護衛，落在了烏蒂婭那雙清澈見底的眼睛上。

明明已經要走了，卻還是忍不住叮囑幾句。

“如果格爾西奧再欺負你，你可以讓伊萊替你打回去，”

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思考還有什麼可以為烏蒂婭做的：

“終端已經給你留下了，”他繼續說道，手指輕輕觸控著烏蒂婭的頭髮，

“裡面有我的聯絡方式，無論你遇到什麼事情，都可以找我，我看到就會回覆。”

在戰艦的陰影下，烏蒂婭站在那兒，她的小手緊張地握在一起，眼神中閃爍著期待和忐忑。

她深吸了一口氣，鼓起了所有的勇氣，終於，那個在她心中排練了無數次的稱呼，輕輕滑過她的唇邊。

“父親……”

明明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稱呼，讓凱洛斯不斷叮囑的聲音戛然而止。

這是他第一次從自己的孩子口中聽到這個稱呼，那個平日裡總是冷靜、霸道的克拉克君主，此刻卻像被魔法定住了一般，瞬間愣在了原地。

就好像是自己撿回了一隻膽子很小的小奶貓，很乖，但是因為過去受到了太多的傷害，也很難與人親近。

但是自己就認定了它，想要費盡心思的，給予它最好的一切。

他明明已經做足了小奶貓一輩子與他這樣不近不遠的關係的心理準備，

但是當它在感受到了自己給予的溫暖之後，小心翼翼的伸出了收回爪子的肉墊，

想要給予自己一個擁抱之時，他感覺自己付出的一切瞬間擁有了意義。

許久，凱洛斯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嗯，父親在的。”

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就是莫名的覺得，有個孩子的感覺好像也還不錯。

好到差一點點就讓凱洛斯反悔，想要留在克拉克宮殿陪著自己的孩子的衝動。

理智回籠，凱洛斯都忍不住嘲笑自己，什麼時候自己也變得這麼多愁善感了？

這就是有了孩子的不一樣嗎？麻煩，但是，不得不承認，他喜歡這種感覺。

開了口，之後的話語也就不會再那般的困難。

“父親，早點回來，我會想你。”

“嗯，我也會想你的，我的……小阿婭。”

阿比蓋爾給他的幼崽撫養手冊中，一個好聽又親近的乳名，可以拉近父母與孩子之間的關係。

阿婭，小阿婭，

阿比蓋爾說，小殿下會喜歡這個乳名的。

“再見，父親，我在家裡等你回來。”

“再見，小阿婭。”

……

戰艦上

“喲喲喲，再見，小阿婭~”

第一次見到自己那個冷麵哥哥難得露出這般溫情的一面，阿斯蘭還是沒有忍住出言調侃。

凱洛斯瞥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揚，他的心情顯然不錯。

許久，他開口，語氣中帶著欣喜與些許幼稚的炫耀。

“你聽見了嗎？她叫我父親了，她說會在家等我回來。”

“可能你體會不到，兒子和女兒總歸是不太一樣的，她真的很乖，很可愛，是不是？”

“阿比蓋爾說，一個合格的父親從外面回來之後會給自己的孩子帶禮物，

烏列爾就從來沒有給我們帶過禮物，雖然我們也習慣了，當然我不會讓我的孩子也沒有禮物，你說，她會喜歡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