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下警語和安全線,簡直像想劃清界線。
如果不是她曾清楚地表達對他的感情,又不時表現出對他很熟悉的樣子,他還真看不出她有什麼激烈的行徑,足以被稱作“喜歡”。
“我跟大家一樣,對喜歡的人有渴求,也幻想過老闆會有一點喜歡我,只是相較之下,我更害怕老闆討厭和鄙夷的目光。”阮行歌的臉上浮出一抹輕愁。
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顯露個人情緒,舒索情像遇上了好玩的事,感興趣的盯著她瞧。
“原本只想見見老闆,能留下好印象就更好,但沒想到一開始就搞砸了,所以現在的努力,也只是想改變老闆討厭我的印象。”
“想改變……”他饒富興味的笑了一聲。“可以啊,你努力試試看好了。”
真的假的?!阮行歌驚訝得瞪大眼看向他,他竟然鬆口了!
“那……老闆還想知道我的事嗎?”她是不是打鐵趁熱比較好?
豈料他只是揮揮手,意興闌珊的道:“算了,我也不是很感興趣。”
阮行歌就像捱了一記悶拳。
過分吶……起了希望的頭,又親自扼殺,真是惡劣的性子。
她壓下心上一陣難以名狀的苦澀,自嘲的笑了笑。“培訓時間快到了,我回房間準備一下。”
舒索情重新拿起報紙沒吭聲,她沉默著退了下去,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他才丟下報紙,雙手後抱著腦袋,面容沉寂、眼眸深邃,看不出在想什麼。
他忽而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浮出些許愉悅的表情。
好喝。
第五章
天氣熱得讓人煩躁,培訓又有如酷刑,度日如年的煎熬其實只過了三天。
三個人也漸漸進入了狀況,結束授課後沒有再浪費時間抱怨,而是各自回房繼續努力。
阮行歌在床上翻了個身,將手中的講義放下。
語言跟禮儀這兩項她篤定可以過關,應變這一點到時候看情況再說,只是……對於“酒”這片浩瀚汪洋,她也跟冬海一樣“遊”得頭昏腦脹。
記得……客廳裡好像有一個酒櫃,與其在這裡瞎想,倒不如下去好好練習,反正主人都說了可以自由活動。
她趕緊從床上爬起來,以最快的速度洗了澡,三兩下吹乾頭髮後就立刻下樓,憑著印象找到那個儲酒櫃時……
有人捷足先登?
小喜特有的爽快笑聲和舒索情輕慢的語調,交織成愉快而融洽的氣氛。
舒索情的手中捧握著一隻杯口小、腹圓、矮腳的酒杯,微微搖晃著,琥珀色液體不到杯子五分之一容量——
她推測是白蘭地!
真是中了酒精的毒……阮行歌無奈的撫了撫額頭。
她不禁站在樓梯口看著,其實挺羨慕小喜那樣的直率,不像她畏首畏尾得像一隻烏龜。生活環境造就她隱忍的性格,早已習慣維持局面平衡,不可能會“有話直說”,能在他面前表白其實已是莫大的勇氣了。
“行歌,快過來!”小喜看見她,即刻呼喚。“老闆超厲害的,簡直是一部『酒界移動辭典』,真有趣。”
那也只有小喜會覺得有趣。心中如是想,她還是走了過去。知道兩個人會談得興高采烈的話題,絕對離不開“酒”。
“正好這裡有酒櫃,老闆也在,要不要研究一下?有問題也可以隨時請教。”
“不,不用了,我下來走走而已。”她擺手,瞧見舒索情似有若無的笑。
為什麼要說謊?明知道這是難得的機會,但她卻不想要他來指導。
不喜歡酒?還是不想在他指導過別人後指導自己?抑或是……擔心自己的笨拙會被拿來比較,而顯得相形見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