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瀾‘噗嗤’一聲笑了。
定遠侯夫人又拍了他一下,“你這混孩子,與你說正經的,你又做這副樣子做甚?”神色正了幾分,“你也老大不小了,總不好整日裡在外頭胡鬧。我看那平安郡主就不錯,若你真有意,姨母幫你去探探口風?”
紀瀾挑眉看她,“姨母找誰探口風?”
定遠侯夫人一聽,臉都笑開了花——哎喲!居然沒拒絕?
立馬道:“如今她與長公主殿下十分親厚,自然是尋長公主殿下!”
卻見紀瀾搖頭。
剛浮起的笑頓時散了,不滿地瞪眼,還不等開口。
又聽紀瀾笑道:“長公主殿下做不了平安郡主的婚事。”
定遠侯夫人一聽,立時反應過來,“不錯!到底是護國公府唯一嫡女,聖人也偏疼幾分。這婚事,怕還是得聖人做主。”
又為難起來,“這便難了。不然……我讓你姨父去問問聖意?”
紀瀾嘴角一彎,“那就勞煩姨母了。”
定遠侯夫人沒想到這在外頭風流慣了的孩子居然真的動了成親的心思,頓時喜出望外,想想平安郡主那般容貌氣度,只覺怎麼都合心意。新筆趣閣
立馬應下,樂顛顛地就要回府找夫君商量。
而紀瀾,目送定遠侯夫人離開後,繞過後苑,來到芙蓉園後的一處假山長廊前,就見夏蓮急匆匆迎了過來。
“紀大學士。”夏蓮福身,有些著急:“煩您費心。”
紀瀾一笑,擺擺手,“舉手之勞,話已帶到。按著你家郡主的法子,津南伯爵夫人,果然相中了周家娘子。”
夏蓮面色一鬆,露出幾分笑意,點頭,“如此,她便沒心思再來算計郡主了。多謝紀大學士。”
她本是想將話傳給定遠侯夫人,不料紀瀾正好在場,居然主動提出要幫忙,好好地懲治周雅芙。
如今郡主交待的事情解決,夏蓮也算大石落定。
見她神色輕鬆,紀瀾挑了挑眉,問:“怎地不見郡主?”
夏蓮眼神一閃,道:“郡主疲累,去歇著了。多謝紀大學士,奴婢還要去伺候郡主,就不擾您清靜。奴婢告退。”
說著,給紀瀾磕了個頭,便匆匆離去。
紀瀾摸著下巴,站在長廊上,笑了一聲。
“主子。”
身後,一做尋常護衛打扮之人靠近,低聲道:“攝政王私自出府,在曲江的吉祥樓行刺東宮,被當場識破,受重傷後逃離。”
紀瀾眉梢揚起,回頭看去,“太子如何?”
“沒有訊息。”那人頓了下,又道:“不過,車架去了安樂坊。”
安樂坊有太子的私宅。
紀瀾又捏了捏下巴,問:“太子一人?”
那人道:“護衛森嚴,不能輕易靠近,只看見太子的車架從吉祥樓離開,並未瞧見車內到底何人。”
“一個護衛森嚴,一個避人不見……”
紀瀾自言自語,“這二人,藏著什麼秘密呢?”
片刻後,忽而勾了唇,笑道:“去給三皇子送個信,就說……嗯,沈默凌為見平安郡主,私自出府。”
那人應下,又問:“聖人那邊是否需要暗樁透露?”
紀瀾笑著搖搖頭,“聖體才愈,怎好再添憂慮?夏獵在即,聖人該養好身子才是。”
他分明是笑著的,那人卻露出幾分畏色,恭聲應下,小心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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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瀾笑了笑,背過手,慢悠悠地穿過假山,走向人聲喧囂的馬球場。
……
安樂坊。
裴洛意坐在書房中,將手中的密信點燃扔進筆洗中,看了眼門外。
玄影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