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一試,果然如此。
眼下就要看,她給的籌碼,足不足夠讓南梔去為她引路了。
聽到蘇念惜提起‘春郎官’,南梔的臉色果然又變了幾變,看過來的眼神裡也多了幾分探究與懷疑。
又看了眼手中的杯盞,道:“貴人既知鬼市的暗號,那想必也知曉鬼市的規矩。”
蘇念惜一笑,放下茶盞,看向南梔,“不巧,我當真不知。”
“……”
南梔一瞬以為自己聽錯了,她不知?怎麼還敢這麼大大方方地承認?!
見到南梔的震驚,蘇念惜笑出聲來,又道:“我誠心要找春郎官做一筆生意,南梔娘子若能引薦,千眠香的解藥,我自會奉上。”
南梔皺了皺眉,將茶杯也擱下,道:“並非奴家不幫貴人,只是,奴家在春信樓不過也就是個招攬生意的使女。鬼市入門要郎官發下的邀請牌,貴人拿不出春信樓的邀請牌,奴家若違規送您入樓,郎官降罪,奴家承受不起。”
蘇念惜坦誠,她也索性說了實話。
果然沒那麼好見。
蘇念惜指尖在小几上敲了敲,忽而道:“南梔娘子,我姓蘇,家父乃是已故的護國公。”
一旁,良辰抬頭看了她一眼。
“護國公?”南梔略琢磨後,猛地抬頭,“你是平安郡主?!”
蘇念惜一笑,“你將我的名號報於春郎官,若是他願意見我,我可答應幫他辦一件事兒。”
南梔猶豫了片刻後,點了點頭,“好,奴家會盡力一試。”
這回倒輪著蘇念惜意外了,“本以為還需得費些口舌,不想南梔娘子竟這麼快就答應了。”
南梔沒想到,傳聞中女菩薩一般的平安郡主竟是這麼個容顏絕頂的小姑娘,更沒想到這樣高高在上的貴女,會是這麼個爽快的性子。
在她面前沒有半分的趾高氣揚,請她做事也是客客氣氣地商量。
這樣的態度,讓她恍惚覺得,自己還是個……人。
她笑了笑,起身掀開車簾,頓了下,又回頭,“雖……不關奴傢什麼事兒,不過,還是要謝謝郡主,救了玉真觀那些娘子。”
良辰轉頭看過去。
就見她彎腰下了車,身前那兩朵大波浪晃得人眼花繚亂。
她不解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又朝蘇念惜瞄去。
頓時不高興地撅嘴,“為什麼你們都有!偏我沒有!”
“……”
蘇念惜無奈,敲了下她的腦袋,將手裡的瓶子遞給她,“讓人辦事總不能叫人一點意思不表,這個藥給南梔娘子送去。可解她一月痛楚。”
良辰接過,蹦下馬車,剛要去追到了小樓門前的南梔。
不想,門裡突然搖搖晃晃地走出一個人來。
瞧見南梔,伸手指了指她。
南梔笑著迎上去,“官人這是吃醉了,奴家伺候您……”
“啪!”
那男人一巴掌扇在南梔的臉上,“小賤人,老子花銀子叫你伺候,你跑去哪兒私會情郎了?!當老子好戲弄是不是!”
良辰眉頭一皺,剛要過去,被方叔拉著,搖了搖頭。
那邊,南梔轉回頭時,卻依舊是一副笑臉,扶著那男人道:“哪裡有什麼情郎?不過是出來吩咐馬車,就這麼一會子,郎君就等不得了麼?”
男人的胳膊陷在了她的波濤裡,猥瑣一笑,狠抓了一把,直接將人摟過去,跌跌撞撞地又回了門裡。
良辰站在車邊臉色難看,見那小丫鬟還站在門邊看他們。
走過去,將藥遞給她,轉回來上了馬車,跪坐下來後,不再說話。
馬車行過矮牆旁,聽到裡頭男人粗魯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