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小菊說,冬雪走後不久,秋霜就跟了上去。”
“嗯。”這一聲又並無什麼不同。
夏蓮看了她一眼,問:“郡主準備何時處置這二人?”
蘇念惜抬眸看著不遠處,黑暗里正立著一個身材健碩之人。
她朝那邊走過去,慢悠悠說道:“也就這幾日了。大房那邊被逼到這般地步,冬雪主動送上去,只會是他們最趁手的刀。”
夏蓮皺了皺眉,“是否需要奴婢做何準備?”
蘇念惜笑著搖搖頭,“我已有安排。”看向那人,“方叔。”
“郡主。”
方叔自暗處走出來,行了一禮後,側過身,“人在裡面了。”
“嗯。”蘇念惜伸手,拿過夏蓮手裡的風燈,“你們在這兒等著。”
“郡主,奴婢陪您去。”夏蓮上前一步。
蘇念惜笑著搖頭,“不必,有事兒我喚一聲便是。”
然後,抬腳,走進了後花園偏僻的廢棄小院中。
濃濃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地上,躺著個黑乎乎的人影。
蘇念惜提著燈籠走過去,昏黃的光照亮了地上人的臉。
腫脹,青紫,身下血漬斑斑。
正是……本該被打死的馮望!
他驚恐地瞪大眼,被堵住的嘴裡發出‘唔唔’的慘叫聲。
蘇念惜笑著蹲下,將燈罩揭開,提起裡頭的蠟燭。
用白蔥般的指尖輕輕撥弄了下那搖晃的燈火。
然後看向地上滿眼懼色的馮望,微微一笑。
將手中燃燒的蠟燭傾斜。
“啪嗒。啪嗒。啪嗒。”
一滴一滴滾燙的蠟油滴在了馮望的傷口上!
“唔——唔——唔!!”
馮望扭曲抽搐,不斷掙扎,直到身下的血水堆成了一汪,再無力氣。
蘇念惜才伸手,將他口中的破布拽了出來。
笑若春女,美不勝收。
“馮望,我只問一次。”
“為何蘇柔雪今日,寧願冒著被人非議的風險,也要那般維護你呢?”
“!”
馮望頓時滿眼驚恐,不住搖頭,“我,我不知郡主何意……”
蘇念惜不厭其煩地驟起了遠山翠色的眉——為何這些人,總是以為這樣胡言亂語就能搪塞過去呢?好好地交待了,彼此都能省去許多的力氣不是麼?
不再說話,起身,朝外道:“方叔,丟去亂葬崗吧……”
方叔立時從外進來。
“不!郡主!我說我說!”馮望已被嚇得肝膽欲裂。
眼前這個我見猶憐的身影,哪裡是那懦弱卑怯的少女?分明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鬼啊!
他掙扎著抬頭,“是因為,因為……二夫人的死,跟大夫人和三娘子有關!”
蘇念惜募地站住腳,片刻後,緩緩回頭。
那一瞬,馮望仿若瞧見了如花似玉的嬌女面容,慢慢扭曲,化作青面獠牙的夜羅,獰惡兇殘地朝他垂目無情望來!
他護身一抖,頓時身下一片溼熱!
就聽蘇念惜啞著嗓子,一字一頓地緩聲道:“說,你可活。不說,此時便是你的死期。”
“!!”
馮望抖如篩糠,牙關打顫地開口,“奴,奴才知道的也不仔細,只知道,今歲春上,二夫人病重後,三娘子從舅夫人那裡拿了幾瓶藥給大夫人,說能治好二夫人的病。是奴才的老孃無意中說漏了嘴,說那藥約莫有點兒不對勁。”
說著又看向蘇念惜,“郡主!奴才真的只知道這麼多!郡主饒命……啊!”
被滿面鐵青的方叔走過來,一掌劈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