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洛意眉眼不動,只說道:“郡主親口答應。”
我需要知曉,若沈默凌是你挑選那人,你是否亦會對他這般……恣意隨性。
“好吧。”
蘇念惜妥協,動了動手臂,“你抓得我好疼,先鬆手,我告訴你。”
裴洛意看了眼掌中不堪一握的手臂,緩緩鬆手。
不想,蘇念惜忽而撲上來,抓著他的衣襟,對準他唇上的傷口就用力咬了一下!
“!”
無歡無喜的法相一瞬失色!
他下意識後退,再次撞上身後條桌!
“哐啷!”歪倒的擺件落地。
喜怒不形於色的佛子冰封的心念也隨著落地之物四分五裂。
他抬手就要去抓這個又對他胡作非為的壞蛋。
誰知,這壞蛋卻募地朝後退開,壞笑著對他舔了下嘴角的鮮血,轉身,跑了出去!
他才要去追。
玄影已走了進來,看到屋中狼藉,有些驚訝,叉手行禮,“大郎君,可有何吩咐?”
“……”
門口的腳步聲已小跑著遠去。
裴洛意立在碎片之中,半晌,緩緩垂眸,微抿住……被這壞姑娘再次咬破的唇,“去國公……”???
“大郎君,太極殿急召。”
青影忽然匆匆走進來,臉色微獰,上前一步,低聲道:“攝政王半個時辰前進宮了。”
玄影眉頭一皺。
裴洛意走到窗邊,看著那小姑娘上了馬車,車架平平穩穩地朝前方行去後,才緩緩收回目光。
“回宮。”
……
護國公府,東苑。
蘇念惜悠悠醒轉已是快第二日的晌午。
自打重生後,她難得睡了個好覺,睜眼看到熟悉的床帳時,還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恍然。
“郡主。”
碧桃聽到聲響掀開床帳一看,頓時笑開,“您醒啦?”上前扶她,“楚將軍在花廳侯了您一個多時辰了呢!”
蘇念惜挑眉,“何時來的?”
“辰正左右便到了。”
此時已巳時了。
——還真是……不負她所望。
想到賞蓮宴上那一出,蘇念惜低低一笑,“給我洗漱。”
之後便前往花廳,不想,還未到門口,便瞧見她那位便宜大伯正殷勤地與通身戎武氣派的楚巍說著話。
“六娘那孩子自小便沒規矩不懂事兒,您特意來一趟,她卻讓您等了這許久,當真失禮!回頭我定好生責罰她!”
蘇念惜低笑。
就聽裡間楚巍道:“郡主昨日為玉真觀一案辛苦籌謀,本該好生休息。是我擅自上門打擾,太過失禮。”
約莫是顧及蘇念惜,話音裡還給蘇文峰留了半分客氣。
蘇文峰頓時得意起來,只覺這楚巍都對自己十分有禮,看來他在這官場還是有幾分臉面的。
又笑道:“那也不該如此怠慢您,這孩子就是缺了些教養。從前她沒人教導,如今二弟離世,我自當擔起教養她的責任……”
不想,話未說完,對面又一個冷冷的聲音說道:“蘇大人的家教?這幾日頗有耳聞,當真令人佩服。”
蘇文峰一愣,還沒反應過來,“楚校尉謬讚了。”
楚去寒滿臉譏諷:“親生子女做出諸多妙事,京中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蘇大人這般家教,還要去教導郡主,莫非是想將郡主也教成您那幾個子女不成?”
蘇文峰頓時神色臉上漲紅,募地瞪向對面,“楚校尉!下官雖官階不如你,可到底是年長者,你便這般與我說話?”
又看向楚巍,滿目不悅——這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