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你騙我!你騙我!”
梁王妃看著她這副害怕的模樣有些嫌惡,站了起來,道:“那個被你關在府中冒充你身孕的丫鬟,去哪兒了?你若老實交待,我還能留你一條命。”
蘇柔雪哪裡知曉珍珠怎麼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從偌大的梁王府逃走的?
腦子裡猛地閃過一個人影,立時悽聲喊道:“是蘇念惜!是那個賤人!是她!不想看我好!是她害我!”
梁王妃訝異,隨即笑了聲,“你倒是看得起那商戶之女。將一個大活人從我梁王府悄無聲息地弄走,她能有那個能耐,也不至於會被你們一家子欺辱到不敢還手的地步了。”
說著,擺擺手,道:“看來你是不準備說了,也罷。”
轉身出了屋子,就瞧見了跪在院子裡冷汗淋漓的大夫和幾個下人。
笑了笑,道:“今日勞煩張大夫了,宋嬤嬤,好好地送張大夫出去。”
一個婆子看了眼梁王妃的神色,眼底厲色一閃,垂首道:“是。”
待人被領向荒無人煙的小院時,又一個婆子上前,問:“娘娘,這雪姨娘,是否按著老規矩……”
“別弄出動靜。”
梁王妃笑了笑,“再去尋個剛懷孕的婦人來,確保是個男胎,好生在後院裡養著。”
婆子一聽便明白了,又有些擔心,“只怕王爺不會同意……”
“我會與王爺說,去辦吧。”
“是。”
入夜,梁王府一座荒涼的後花園中,‘嚓嚓’的剷土聲響起。
月影西斜,滿園陰森。
嗚咽的風聲,盤旋高牆之內,逃離不去。
……
蘇柔雪的訊息送進蘭香園時,蘇高氏正跪在東苑與西苑的夾道上哭。
蘇念惜聽著她的哭聲,樂悠悠地蕩著鞦韆架,有些疑惑地轉臉:“沒動靜?”
夏蓮點頭,“不止沒有處置的訊息來,連請進去的大夫都沒能出來。而且封三爺的人瞧見,王府的一個嬤嬤帶了個婦人進府後也沒出來,封三爺親自去查的,知曉那婦人才剛剛被查出有孕。”
蘇念惜募地點住鞦韆,轉臉看向夏蓮,“又帶進去一個有孕的婦人?!”
夏蓮點點頭。
蘇念惜的眼睛越瞪越大,一下從鞦韆上站了起來,“竟是如此!”
她快速朝前走了幾步,又猛地轉身走回來,握住夏蓮的手臂,道:“原來如此!不愧是世家出身的千金!這般的心機,我當真自愧不如!”
“郡主?”夏蓮見她心緒這般起伏,怕她驚著了,忙扶住她,“您慢點兒說。”
蘇念惜深吸了一口氣,道:“若是我猜得不錯,梁王妃,還想借著蘇柔雪有孕的名頭,給梁王府和她自己添一個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夏蓮眼眶一瞪,萬沒料到這梁王妃竟然為了家族做到這般地步!
“那……郡主可要揭穿王妃算計?”
蘇念惜卻笑了一聲,搖搖頭,又往後退了兩步,“她養她的兒子,我何必去招惹。”
夏蓮疑惑,“可三娘子還在王府……”
“蘇柔雪必然已死了。”
蘇念惜太知曉這位梁王妃的狠辣手段了,蘇柔雪這種心思多不好把控的,她絕不可能留。
如今,她的鬼魂,只怕早已落了忘川河了。
坐回鞦韆上,望著天邊的晚霞,倏而笑了起來。
雖是笑聲,卻滿是荒涼。
蹲在枝頭上摘果子的良辰伸頭看了看,將手裡幾顆又紅又大的丟給底下翹首以盼的楚元和小菊幾個。
“去請大伯母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