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平蒼縣外雖有一條漓龍江,但那漓龍江的河床頗深,河堤也高,再加上我們平蒼縣城所在之地,高過漓龍江許多,所以,縣裡就沒見過江水氾濫的時候,但我記得,我父親曾跟我說過,在其他江河所在,因為地勢原因,常有風雨之後,江河氾濫之險,所以,那些個地方的官府常有築堤救災之舉。”
“原來如此啊!”石珪點了點頭,面上露出了恍然之色,然後便揮了揮手,讓唐震與陳小刀各自忙去了。
石珪在心中,暗自曬然一笑,自己一個捕快出身,久居之地不見水患,沒有經歷過洪澇災害,所以一時之間,倒也沒有想到這個方面上去。
倒是自己把簡單的事情給想複雜了,想來應該是,最近自己被宋宏武事情的背後,那一串串的陰謀算計,給攪的有些緊張過度,把事情給想岔了。
現在回過頭來想一想,這艮山營貼著句陵河畔紮營,最近處離句陵河也不過百十來丈,而且那河堤與艮山營區之間的那片空地,的的確確就是一塊窪地。
如此說來,這火急火燎的火軍令,倒也能解釋的過去,萬一風雨驟起,這河水暴漲,漫過了堤壩,可不是就要往艮山營的駐地淹過來,到時候這片駐紮地變成澤國,也不是不可能,所以這火軍令,倒也算的上是有備無患。
只是還有一點,石珪有些想不明白,而這徵兵使者又是何處得知會有風雨的?而這徵兵使者口中的這風雨,用從何而來?況且,看這徵兵使者如此興師動眾,大吵大鬧的,想必他口中的風雨,也不會只是個尋常風雨吧?
就算這徵兵使者,在這條運兵路線上來來往往很多趟,總結出了一套觀風雨的經驗來了,但按常理來說,想必也不會如此如臨大敵吧?難道是這風雨超乎尋常的巨大?但大不了只是河水漫堤而已,有必要這麼緊張麼?
所謂“見識決定眼界”,石珪作為一個幾乎一輩子都生活在山窪窪裡的人,自然是想象不到河水暴漲之後,漫堤而出的洪水的巨大威力,所以,石珪仍有些不以為然,依然在那琢磨徵兵使者如何得知大風雨的事情。
就在石珪有些鑽牛角尖的時候,主營帳的門簾“呼”的一下,就被一陣大風給吹得洞開,石珪忽然激靈了一下,難道那個徵兵使者口中的大“風雨”,指的是自己在天邊的看見那團雲山?
但那座雲山距離艮山營所在,起碼兩百里以上,即便如同奔馬一般的移動到此地,那也得是一天以後的事情,自己擱這偽裝為普通軍官,想的就是打個很長的提前量,卻從來沒有想過那團雲山,很快就能來到此地。
石珪看那徵兵使者使勁鬧騰的程度,還有營裡把所有傳令兵都派出,去各隊發火急令的架勢,這分明是認為那大風雨,已經迫在眉睫,很快就要到來。
這讓石珪有些遲疑自己的想法,但他還是趕緊回想了一下,那座雲山出現的時辰,的的確確就是在約莫半個時辰以前,想到這裡,他忽然就覺得那徵兵使者有些神秘起來了,那這徵兵使者是怎麼知道那座雲山就是大風雨的,而且還判斷那雲山會很快就到來?
回想以前,好像在前面的行軍途中,也有過一次徵兵使者預測到了風雨,營裡還讓後勤隊的人,往前強行軍到宿營地,搭建營造營寨,那時,下的雨水還帶有淡淡的靈氣,而且,石珪自己還因為那雨水得了些許好處。
那有靈氣的雨水、那句陵上到處生長的堅韌怪草,那句陵中遇到的帶有淡淡靈氣的怪獸,那寬廣的句陵河裡少得可憐的靈氣,那兩次預測到奇怪風雨的徵兵使者,那高聳於天地間的巨大雲山,那雲山之巔的神秘霓虹,那股讓人驚恐的戰慄感……。
這些林林種種的片段,在他腦子裡瘋狂閃爍,似乎這一切的一切,都與靈氣有所關聯,似乎在這背後,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再操弄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