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沉如水,月華如鉛,石珪剛剛踏出捕房堂屋,就有些無奈。
就在剛剛,當金副總捕頭決定,要兵貴神速,連夜前去檢視之時,所有的捕頭都放下了各種意見,迅速達成一致意見,支援金副總捕頭的決定。
這倒不是說金副總捕頭有多大的威望,而是財帛動人心,任誰都知道,有這麼一大筆的珠寶失竊,找到賊贓時有點損耗,也是“正常”之事,誰都不會,也不能說些什麼。
這樣一來,金副總捕頭不得不留出點時間來,讓諸捕頭下去準備一番,自己也好與親信一道,商量謀劃一下,今晚的具體行動。
隨著諸位捕頭召集人手,或是自己做些準備,這個訊息就以無法想象的各種形式,迅速在夜深人靜的衙門裡傳開。
但好歹,今夜值班的所有人,都知道多一個人,就少分一份,所以,這訊息還沒有傳出衙門值夜的範圍去。
至於今天在衙門裡值夜的,巡夜的,有一個算一個,幾乎人人都在帶隊的捕頭面前自告奮勇,都想跟著去。
甚至連縣牢的楊牢頭都帶了幾個牢子,都跑到堂屋來,向金副總捕頭呈請,要跟著去,幫忙押解可能存在的嫌犯。
這不,如今石珪面前的方姓捕快和苗姓捕快,還有楊、溫兩個壯丁,就是得了訊息,專門約起來,在捕房門口堵石珪。
“石捕頭,仗義!”那苗姓捕頭,一看見石珪出來,就腆著臉就迎向向石珪,開口就說道:“今天,咱們哥幾個,跟著你抓那賊廝鳥的時候,老哥哥,可是帶頭拼吶。”說著,還向石珪豎了個大拇指。
旁邊的一直等待的方姓捕快,也圍了過來,笑嘻嘻的附和道:“就是,就是,石老哥在這衙門裡,算是一等一的仗義了。”
遠處,楊、溫兩個壯丁,也是一臉奉承的站在外圍,眼巴巴的看著石珪。
石珪一時之間哭笑不得,只好回答道:“兩位兄弟,不必誇讚石某了,兩位兄弟也是奮勇當先,敢打敢拼,這才讓石某和那邊的兩個兄弟一起,鎖住了那賊人。”接著就給兩個捕快拱了拱手。
那苗姓捕快卻是按捺不住性子,上前一步,抓住石珪的手掌搖了搖,笑言道:“老哥哥,不必自謙。方才,金大人與老哥哥商議到最後,這才出來,想必老哥哥會知道下面的行動,是個什麼章程吧?”
石珪有些無奈的說道:“兄弟慎言,剛才在裡面,金大人只是讓石某人說了些情況,給其他幾位老大哥做個參考,可算不得什麼商議啊!”
那苗姓捕快也不惱,只是順著石珪的話說道:“老哥哥,能在金大人面前備詢,這也比我們哥幾個強的多。”那苗姓捕頭笑嘻嘻的恭維著,接著話鋒一轉又問道:“老哥哥那邊,可知金大人有何安排?也好讓我等有個效命的機會。”
石珪也不矯情,直接說道:“具體怎麼個安排法,我倒不知曉。但是金大人卻是讓巡夜捕頭問一聲,自己巡夜隊裡的夥計,有沒有願意去的?”說罷,石珪笑吟吟的看向幾人,反問道:“你們可願去啊?”
那苗姓捕快眼睛一亮,放開石珪手掌,退了一步,作揖說道:“屬下願往捉拿賊人!”
那方姓捕快也依葫蘆畫瓢,跟著苗姓捕快作揖,正色說道:“屬下也願往捉拿賊人!”
外圍的兩個壯丁,相互看了一眼,也低頭作揖,表示願意前往。
石珪笑著應了,這才將自己知道的安排,說給幾人聽,並讓幾人下去自己準備準備,說不得,還有場捉拿人的戲碼。
待送走了四人,石珪這才快步向自己平日值夜所在之地,邊走邊思忖道,這趟去探查賊窩,最怕的就是掉進埋伏,衙門眾人都心知肚明,但是仍然一個個的奮勇向前,不外乎就是財帛動人心而已。
自己直覺發現那醉漢不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