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寧瀟住過去,只是一種說辭而已。
她話裡的意思很明顯,她不接受段敘初的這份好心,不是她矯情,而是既然已經和段敘初斷了,何必再這樣牽扯不清下去?
裴言嶠原本正靠在廚房的門後抽菸,聞言他的肩膀一震,猛然間轉過身開啟門。
蔚惟一昂著下巴,渾身上下透著冷漠不容抗拒的氣息,但裴言嶠的目光往下移,卻看到蔚惟一攥在一起的手指。
他的眸光凝滯,心忽然揪疼,“蔚惟一,從這一刻開始把你生命中最愛的男人推開,你的心必定猶如刀割吧?”
跟段敘初在一起時,蔚惟一看上去很柔婉屬於賢妻良母的型別,但這一刻她孤高拒人千里之外的氣場,讓黎傲很詫異。
他沒有料到會是這種結果,回過神後試圖勸解,“二嫂,無論怎麼說囡囡依舊是你和二哥的女兒,二哥也有這份責任,你不能這麼自私地讓囡囡跟著你一起受苦吧?”
“受苦?你也說了,既然囡囡跟了我,那麼我過這樣的生活,她也該這樣。”蔚惟一表面上不為所動,手臂間卻是用力抱緊囡囡,“若是段敘初還時時刻刻牽掛著囡囡,那倒不如把囡囡帶回去好了,但既然他把囡囡交給我撫養,那就請他不要再插足我的生活,讓他過好自己的就可以了,我和他井水不犯河水。”
黎傲啞口無言。
“黎先生請回吧,我最後提醒一遍,我和段敘初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我和他之間再不會有任何可能性,以後你們不要再來了。”蔚惟一說完後放開囡囡,一個人摸索著往廚房走,裴言嶠見狀疾步上前扶住她的肩膀。
黎傲看著裴言嶠和蔚惟一的背影,他久久才回過神來。
身為一個局外人,直到這一刻他才意識到段敘初和蔚惟一真的結束了,哪怕段敘初開始挽回,蔚惟一也不會再給段敘初機會,不會再回頭了。
囡囡得知這個事實真相後,她嚇得大哭起來,眼瞧著黎傲要走,她跑過去抱住黎傲的腿,抽泣著大聲說:“我不要留在這裡!我要去找爸爸,我要跟爸爸在一起。”
“囡囡。”黎傲蹲下身,抬起手指給囡囡擦眼淚,哄著她說:“你爸爸最近很忙,等他有時間了,就會來接囡囡。囡囡乖一點,再和你媽媽待幾天好不好?不然的話,連你爸爸也不會要你了。”
囡囡睜大眼睛盯著黎傲,透亮烏黑的瞳孔中噙滿淚水,那樣彷彿被爸爸媽媽拋棄的樣子實在讓人太心疼,但事已至此,黎傲也只能狠下心拉開囡囡摟住他脖子的手臂,起身和周醫生打過招呼,他開門走出去。
囡囡哭喊著追上去,周醫生緊緊地抱住囡囡,直到吃飯時囡囡還在哭,打翻手邊的瓷碗,她抹著眼淚跑去房間,從裡面鎖上門。
“囡囡!”蔚惟一追過去,在外面一下一下拍著門,焦急地解釋,“你聽媽媽說,我和你爸爸分開了,在我和你爸爸之間,你只能選擇一個,但媽媽希望囡囡你的選擇是媽媽。。。。。。。”
整整五分鐘過去,房門仍舊緊閉著,囡囡始終一聲不吭,蔚惟一的眼淚湧出來,身體脫力只能用掌心撐住門,彎下膝蓋快要跪癱在地上之際,被人從後面抱住,她陷入男人堅實炙熱的胸膛。
裴言嶠將蔚惟一纖細的身子覆蓋住,一再地收緊兩條手臂,他低下頭貼在蔚惟一的耳畔,嗓音低沉溫柔,“反正都已經這樣了,早晚都要面對,給小孩子一點時間吧!”
蔚惟一點點頭,沒有掙開裴言嶠的懷抱,她覺得自己很累,精疲力盡,太需要一個寬闊的肩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