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在挑選參加馬球賽的衣裳首飾,聽到蘇文峰的死訊,卻是連眉眼都不曾變一下,依舊笑吟吟地問道:“沈默凌動的手?”
夏蓮替她拿著挑選的裙子,點頭,“說是動手的人被抓了個現行,當場就承認了是受攝政王指使。”
“噗嗤。”
卻聽蘇念惜笑起來,一旁正拎著幾個禁步與絡子的碧桃扭過頭來,就見蘇念惜滿臉的嘲弄。
“他也有被人栽贓冤枉的時候?”話語裡的幸災樂禍藏都藏不住。
“郡主認為不是攝政王殺害的大爺?”夏蓮問。
蘇念惜點了點碧桃手裡的一枚同心結的絡子,轉過身,慢悠悠地說道:“沈默凌剛愎自用,要殺人慣會直接動手,不會用這種蠢法子。這顯然是……”
她話沒說完,忽而蹙了蹙眉。
夏蓮看她:“郡主?”
蘇念惜輕輕一蹙眉,“原來是因為這個……”
她好像猜到太子殿下想要做什麼了。
彎了彎唇,對門外喚了一聲,“良辰,幫我給太子殿下遞個信。”
良辰從側窗探出半個腦袋,手裡還舉著一隻大紅色的糖果子,咕噥著問:“郡主要傳什麼信兒?”
蘇念惜一笑,道:“請殿下去參加芙蓉園的馬球賽。”
幾人一靜。
良辰已扭頭跑沒影了。
夏蓮有些擔心,“郡主,聖體未愈,殿下未必能出宮。”
“會痊癒的。”蘇念惜笑著轉身,將首飾盒開啟,道:“魚兒已釣起來,聖人該痊癒了。”
夏蓮微微皺眉。
就聽碧桃問:“郡主,大爺仙逝,咱們是不是該做些什麼呀?”
正挑揀首飾的蘇念惜笑著斜睨她:“準備什麼?”
頓了下,笑道:“也是,該送些喪儀過去。嗯,你讓小柱子多準備些,大張旗鼓地送去蘇家那老宅子裡頭去。”
這一家子,如今也算在地府裡團圓了,合該好好慶祝一番,不是嗎?
碧桃抬眸,就見蘇念惜嘴角笑意陰戾,彷彿般若勾唇,殘忍森怖。
心頭一顫,小聲道:“是,奴婢告訴小柱子,定敲鑼打鼓地送。”
蘇念惜又笑開,點點頭,舉起一枚碧玉簪子,問:“這個如何?”
那張如花似玉的臉蛋上滿是對從未參加過的馬球賽的期待與歡欣,方才那抹冰冷彷彿雲煙,不過碧桃的錯覺。
她笑了笑,點頭,“好看!”
旁邊,夏蓮將裙子搭在衣架上,扭過頭,看蘇念惜眼角的猩紅。
心下酸澀。
……
轉眼又是兩日。
長公主殿下在芙蓉園舉辦馬球賽,便邀權貴各家內眷子女,場面之繁鬧,比之夏日祭時宮宴也不遑多讓。
待到護國公府的馬車抵達芙蓉園外時,園內的球賽早已開始,鑼鼓吆喝之聲,沸反盈天。
蘇念惜前世今生都不曾參加過這般熱鬧聚會,自是高興。
跟著引路的宮人一直到了內場,遠遠地便瞧見觀景臺上香幔重重,早已坐滿了賓客。
正中最高那處,長公主正站在桌子邊,與身旁的一個貴婦人說著話,瞧著十分高興的模樣。
她微微一笑,正要過去。
便聽側面傳來喚聲,“給郡主請安,郡主安康吉祥。”
蘇念惜轉臉,便瞧見鄭嫚與林霜。
立時笑開,抬手,“不必多禮,你們到的倒是早。”
鄭嫚因著楊蓉的事兒與蘇念惜多了往來,更親近些,聞言立時上前,高興地挽住她一邊手臂,點頭:“是郡主來得遲啦!林姐姐一會兒就要上場了,郡主差點錯過了呢!”
蘇念惜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