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這些年緣何不給太子殿下立妃?”
良辰一愣,不解低頭,“您問這個做什麼?”
蘇念惜拉了拉薄毯,道:“有些好奇。”
良辰捏著下巴,道:“也並非沒提過,只是太子殿下一直不願意。皇后娘娘便作罷了。”
頓了下,又看向蘇念惜,“皇后娘娘一直很疼惜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不願意,皇后娘娘定然是不會勉強的。所以,您別擔心,只要太子殿下應了您,皇后娘娘必然也是極喜歡您的。”
“嗯……”
蘇念惜嘲諷地扯了下嘴角——疼惜太子殿下?
她那是怕她唯一的擋箭牌死了,自個兒的地位就不保了吧?
到底是為了什麼事兒,能讓聖人能將對皇后的猜忌怒意全都撒在太子身上?
看來不能假長公主之手,她還是要去查一查,聖人跟皇后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懶懶開口,“明日一應,都安排妥當了吧?”
“是,郡主放心,那鄭成,明兒個指定上當!”
馬車緩慢行過三七巷。
大理寺後門處,一個大理寺衙差看了眼離開的馬車,轉過身,朝巷子另一頭走去。
沒多久,進了一處偏僻的衚衕,在一扇小門前敲了敲。
很快有人開了門縫,見到他手裡的月牙牌,讓開了路。
衙差走進去,隨著另一人左轉右轉,到了一間花木疏朗的園子裡。
園子中央,紀瀾正坐在石桌上,慢悠悠地飲著酒。他的對面涼亭裡,京城首屈一指的琴娘子瑤姬正在撫琴。
清越靜緩的琴音如水澗流淌而過。
衙差安靜地站在一旁,直到紀瀾朝他招了招手。
“主人。”
衙差跪了下來,道:“如您所料,平安郡主果然夜探太子,待了約莫一個時辰才走。”
紀瀾低笑一聲,又倒了一杯酒,一口飲盡後,道:“小狐狸。”
衙差垂首退下。
紀瀾拿起桌上的請帖,笑著玩轉了兩下。
心腹上前,說道:“主人,明日鬥詩大會,您當真要去做主評人嗎?”
紀瀾手裡的請帖,正是蘇念惜親手所寫的邀請他做鬥詩大會評委的請帖。
紀瀾輕笑,搖了搖頭,“緣何不去?”
心腹有些擔心,“您先前說她已懷疑了您的身份,若是讓她猜測更多,豈非危險?”
紀瀾將請帖丟在一邊,拎起酒壺,“不讓她猜,才是真的危險。這小狐狸,是想逼我露馬腳呢。”
心腹眉頭一皺。
紀瀾再次笑道:“她做了這麼大一場局,明日要網的,可不止我一個。明兒個,好生看戲吧!”
說著,朝瑤姬撫掌,“好琴!”
心腹疑惑,可看著紀瀾的樣子已不敢再開口。
“咚咚——”
有梆子聲隔牆落入。
翌日。
天光璀璨,浮雲富貴。
一大早,南臨街明珠女學附近的好幾座茶樓酒館,便已人滿為患。
眾人皆朝鬥詩大會舉辦的墨香樓看去。
墨香樓的李掌櫃與明珠女學的封管事在門口等待收到請帖之人。
“來了!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