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黑灰從枝頭飄落。數千株異種梅花同時凋零,樹幹急速枯萎枯朽。就連樹下的草地也都急速化為黑色的灰燼。
隨後一葉又是一袖子輕輕一揮。在那枯萎腐朽的樹幹上。點點新芽滋生了出來。也就是幾個呼吸的時間,這些嶄新的嫩芽急速生長成了枝葉虯結高有數丈的老梅樹,並且綻放開了足足有冰盤大小的七彩梅花。
梅林內異香流溢,這新生的梅樹比起原本的那些梅花。品質高出了何止十倍?
令狐巧巧美豔的臉蛋輕輕的抽搐了一下,她驚駭不已的看著一葉,輕聲說道:“你怕是連羅漢舍利都還沒凝成吧?居然已經有了這樣的神通?你這一番辛苦,到底是要作甚?”
一葉眯著眼看著令狐巧巧,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也不想作甚,蓮臺菩薩當得膩味了,想要混一個佛祖的牌位而已。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我有這麼點小小的追求,也不過分吧?”
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著一葉看了許久。令狐巧巧突然笑了起來。她用力的拍了一下手,柔聲笑道:“好罷,好罷,一葉佛祖,等你真的成了佛門的佛祖。日後可要多多關照我這弱女子才是。”
淡然一笑,一葉手上的佛珠相互對撞,發出清脆的‘噠噠’聲。她斜眼看著令狐巧巧,不緊不慢的說道:“當年在三寸山一念洞,初次相見,夫人還雲英未嫁。今日重逢,夫人的孩兒都已經那般大了。求我這還沒影子的佛祖關照作甚?夫人的丈夫,可是堂堂圊雲州令。”
聽了一夜的話,令狐巧巧的臉色頓時變得極其的難看。冷笑了一聲,令狐巧巧雙手一揮,一片祥雲從她腳下湧出,化為大片光霞將整個竹樓牢牢地裹在了裡面。竹樓的那些竹節上,無數細巧的靈符道紋一閃而過,竹樓頓時被徹底的和外界隔絕。
“別說我那丈夫。”令狐巧巧的臉上陰雲密佈,言語中好似有冰渣子能滲出來。她看著一葉,乾脆的說了一句市井俚語:“男人靠得住,母豬都能上樹了。也不怕您笑話,那傅三峰,當日追求我令狐巧巧的時候,奴顏婢膝,整日裡獻殷勤,我一直到今天還記得他的嘴臉。”
一葉笑得很含蓄,她慢條斯理的說道:“如今州令大人的嘴臉,可是變了?”
令狐巧巧兩隻細白猶如白玉的小手緊握住了竹椅的把手,‘咔擦’聲中,堅逾鋼鐵,用‘清淨靈竹’煉製而成,品質堪比天仙器的竹椅把手被令狐巧巧硬生生的捏成了粉碎。粉嫩的手掌用力的握成拳頭,可怖的巨力在掌心凝聚,那些竹子的粉末直接被碾成了一縷青煙。
一葉只是靜靜的看著令狐巧巧,淺淺的笑著,看著令狐巧巧在那裡發威。
當年在一葉開宗立派的道場一念洞初見時,一葉已經是佛門舉足輕重的蓮臺菩薩,而令狐巧巧只是一個剛剛成就地仙之身的小姑娘而已。今日重逢,一葉只是一名連羅漢舍利都沒凝結的蓄髮女修,而令狐巧巧,悍然已經是二品巔峰金仙的實力。
一眨眼的功夫,百萬年的光陰就這麼一晃而逝。饒是一葉百世輪迴,一顆禪心已經雕琢得好似琉璃寶玉一樣光澤可鑑、堅固異常,卻依舊憑空生出了一絲感慨和緬懷。
“嘴臉倒是變了一些。”令狐巧巧紅唇一撇,冷聲說道:“最重要的,是他的心也變了。”
雙眸中怒火隱隱,令狐巧巧一口銀牙緊咬,雙手指頭捏得‘咔咔’直響:“當年向我求親的時候,傅三峰口口聲聲說一生一世只愛我一人。如今的圊雲州令大人麼,這宅院中的美婢美姬也不知道蓄養了多少,他修煉的又不是雙…修法門,要這麼多女人做什麼?”
冷笑一聲,令狐巧巧陰沉著臉看著一葉:“若他只是偶爾打打野食。蓄養這麼些女人開開心,我也就忍了,男人麼,無非是這般模樣,仙人莫非還能免俗了不成?”
“但是他居然寵溺那小狐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