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深。
他沒有和她說起談微,主要是不重要。那些事情早已過去,也沒什麼的事兒,以他的脾性習慣,不會去多說這些。
帶著若有似無的高傲和從容,這就是他。
他也從未放在心上。
外界傳聞喧囂嘈雜,容隱從未理會。
眉心緩慢輕折。
虞杳杳送了那件旗袍,其中多少藏著深意——
它太像婚服。她當然也看出來了,但都沒準備讓他知道。
明明之前還跟他聊過結婚的話題,但不知從何起,她已經在規避。
就彷彿,早已料定好他們的結局。
他不知,她那一句“距離太遠”,是否與此事有關?
不再願意朝他走一步,是否因為這些?
他的眸色漸深,如同一塊墨玉。
想象過她穿著它時的姿色,卻發現還是過分低估。
她實在適合這一方濃豔。
容隱在這時,生出以往從未有過的遲疑——
他是否會後悔,當初所有的傲慢?-
抱錯這種事情可謂匪夷所思。
舒清晚之前是有過某個猜測。而且在猜測浮現過後,現實種種,也都在印證那個猜測。
她還在舒母那邊嘗試獲取過資訊,只不過並沒有收穫。
但她沒有證據。
隨著她出國離開,和北城距離遙遠,除了同學好友,以後和遠在這座城市的人大抵也不會有交集,所以她也沒再多想。
是她多想也好,是別的什麼也罷,都不再重要。
——直到她在美國,遇到了林稷年和覃漪。
再次見到這個有過一面之緣的中年男人時,她有些意外,視線在他和覃漪身上逡巡,很快就明白過來了他們的關係。
在北城的相遇還可以說是偶然,但在這邊再次相遇,舒清晚就算再傻,也不可能還意識不到問題。
她看著覃漪,似乎已經看出對方和上次見面時的不同。
在美國遇見,也已經擺明了是他們專門來找。
舒清晚輕抿住唇,態度不由變得有些僵硬,沒有再禮貌地打招呼。
她和朋友一起,剛從超市採購回來,手上提著待會準備做的晚餐食材。
她不太會做飯。舒父秉持的對女孩子的教育理念就是“賢良淑德”,從她小學開始就讓她和舒母學做飯,但是可能他越是這樣說,她生出的反抗心理就越重,越是不肯學。
初中開始學業加重,她靠著過分優異的成績暫且擺脫掉舒父的嚴厲要求。因為周圍學校和鄰居都在看著,舒父最愛面子,也不可能強行壓著她去學她不想學的東西。
梁初楹家世優渥,就是來這獨自體驗
生活的大小姐,還沒出國的時候也不會,但是出來得久了,實在忍無可忍沒有美食的日子,倒是學了幾道。
她們本來準備待會一起研究菜譜做菜。
覃漪目光落到她手上。林馥一在國外很多年,一直被他們和家裡阿姨照顧得很好。就算全都不在,只剩林簷,他都會給她點個披薩。所以在國外這麼久她也沒有做過飯。
但是並沒有人照顧清晚。
她的唇角動了動,小心翼翼提出請求,想跟她單獨找個餐廳說話。
舒清晚問:“您二位專程過來嗎?”
林稷年頷首。
舒清晚拒絕道:“不了。二位,你們還是回去吧。”
她的神情淡然而沉靜。
之前她還在提醒自己,或許猜測只是猜測。可是他們的出現,就是在告訴著她某個事實。
——種種猜測,不止是猜測。她的預感,也不是她敏感多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