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她出逃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他如常地在喚她回家。
容隱斂眸,脫下黑色西裝外套,親手披在她的肩上,將人裹住。
他身上只剩下一件白襯衣,看得出勁實的身材。
舒清晚剛才給林桉發了資訊,可她並不知道深山別墅的定位。
回去以後,他們也找不過去。
他微涼的長指握住了她的腕骨,帶著不容置喙的力氣。
頂著危險感,舒清晚仰臉看著他:“容隱,你還打算繼續到什麼時候?”
他看著她的眼睛。一雙鳳眸中,仍帶著不變的偏執。
“這個遊戲不可能一輩子不停。”
不可能因為一結束他就要放手,所以他們一直在那裡生活下去。
“我總要回去工作的。”
就算是算算時間,她也早就離開了義大利,逛完了另外一個國家。但他仍然沒有絲毫要結束的意思。
他的喉結滾動了下。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道:“你很累了,先回去休息。”
那之後呢?
這次話題還是沒有結果。
可不知為何,掠過他寡淡的眉眼,她忽然覺得心裡疼了一下。舒清晚咬了下唇,沒有再跟他拗。他伸手按過她的肩膀,她身體微僵,倒也沒有拒絕被他抱。
一整晚,黎城很不太平,被他攪了個天翻地覆,直到現在才終於落下帷幕。
容隱抱起她離開。眸光掃過她剛才在碰的那些,他垂眸,吩咐了人買下
來。
他的情緒壓抑得很深。
舒清晚原以為,迎接她的會是一場激烈的爭吵。但卻是出奇的平靜。
即便回到車上,他依舊沒有放下她,吩咐直接返回北城。
容隱將自己的手機遞給她,“你可以登入你的微信。或者,就這樣用。”
舒清晚看著他的眼睛,她沒有接。
容隱的眸光也靜靜落在她的臉上,等她開口。
“容隱,今天你帶我出席,將我介紹給他們認識,如果之後容太太不是我,你會很難收場。”
她可以抽身而退,可他很難交差。
他斷的是自己的路。
她覺得,他不會不明白這些。
“你覺得,”容隱淡淡啟唇,帶著一如既往的寡淡,“還會有誰是容太太?”
她微微抬睫,眸光驀然一怔。
一聲反問,答案卻是昭然。
所以,如果不是她,不會再有別人是“容太太”了嗎?
她從未想過他這麼篤定的一句。
當初,聯姻可能會有別人,未來他的妻子可能會有別人。
她從來不確定。
那個位置,總感覺還有別的可能。
仰望星空皓月,卻不確定它的歸屬權。
可他這麼斷然地砍掉了其餘所有的選項,已經將答案確定下來。
她放在身側的手無意識地捏緊了裙襬,裙襬被攥出了褶皺。很輕聲地問:“可是,如果這場要求結束,你放手以後呢?”
當初他是以“會放手”為交換,提出的這場要求。
如果遊戲結束,他按照承諾放手,他們一別兩寬。
那他就什麼都沒有了。
她也還沒有給過他什麼答案。
容隱的嗓音帶著極淡的情緒:“那也不會再有第二位‘容太太’。”
她心中轟然一震。
短短一句話的背後,藏著的是空前的孤寂。
像是地面震動,碎石震響。
她愕然看他,而他坦然回視。
“舒清晚,你以為我同你說的話,都只是隨口一說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