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拿今天的作業給媽媽看。”夏米像個老爺一樣坐在沙發上享受藍訣在廚房裡做飯,指使朵兒當小搬運工的待遇,細細想來女王的日子真不是蓋的。
“媽媽,給。”朵兒將作業本遞到媽媽手裡。
“夏……朵……兒……”藍訣聽到老婆一聲悽慘的叫聲,顧不上關火,丟了鍋鏟就往客廳跑,也不顧自己女兒低垂著小臉,唯唯諾諾求救的眼神望著他,只道叉著腰成母夜叉喘著粗氣的老婆最大,趕忙像小李子一樣奔過去,扶著老佛爺坐下,一隻手給老佛爺順著背贛。
“有什麼話,好好說,孩子那麼小,氣壞身子就不好了。”藍訣一邊安撫著夏米,一邊給呆呆的朵兒使眼色。
“媽媽……”朵兒委委屈屈的開口,紅腫的眼眶開始不爭氣的往外湧淚。
“藍……訣……”夏米咬牙切齒,側過身揪起藍訣的耳朵狠狠一擰。
“矮油……老婆你有話好好說。”藍訣求饒道。
“你看看你女兒的作業。”夏米激動地翻開朵兒的作業本,粗踹著氣。
“老婆,慢慢來,慢慢來……”藍訣給夏米拍了拍背,轉身嚴厲訓斥朵兒:“朵兒快給媽媽道歉。”
“你不要罵她。”夏米轉過頭惡狠狠地瞪他:“該罵的是你。”
“好、好、好,是我。”藍訣秉承不和躁狂症發作中的女人斤斤計較,伸手捂住了夏米伸出的食指:“老婆要教訓什麼,我都聽著。”
“你看這道題。”夏米憤怒地指著作用本:“題目是用‘可愛’造句,你看你女兒寫的,我爸爸可愛欺負我媽媽了。”
朵兒嘟著小嘴,明明就是對的嘛,這些大人都不會變通。
藍訣可樂呵了,他女兒真是個天才,他向朵兒偷偷豎起大拇指,對著夏米說:“我覺得也沒錯啊,不能單單侷限在形容詞上,中國的小孩就是因為沒有發散性思維,才落後於歐美的孩子。我們家朵兒就是不走尋常路的特例。”
“你還有理了是不是?”夏米清冷的目光一瞥,藍訣就噤了聲。
“藍訣你知不知道你錯在哪?”夏米淡淡問。
藍訣搖了搖。
“朵兒這樣造句沒錯,她們老師給了紅叉,是他有眼無珠,可是就是因為你教了朵兒不正常的知識,不僅讓孩子對‘欺負’這個詞的含義理解有誤,還……”
“還怎麼?”藍訣突然心情大好,他家老婆真的是心思活躍啊,他都沒往那層面上想,她居然走在她前頭。
“你流氓。”夏米跺腳,俏顏和脖子根都像是被蠟燭灼傷一樣。
“還有……這古詩詞什麼叫少壯脫秋褲,老大傷寒腿。你要,或者不要,秋褲就在那裡,不長不短。”夏米手指劃過紙張。
“用春天造句:脫掉了秋褲,生機勃勃的春天就來了。”
夏米深深吸了一口氣,保持鎮定:“你女兒的作業整個就是一篇龍蛇混雜的秋褲體。”
藍訣拿出父親的威嚴,板下臉:“朵兒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爸爸不是和你說過網路上的東西和學術上的東西是有差異的,快和媽媽道歉,說對不起。”
“媽媽,我錯了。”朵兒嘟起小嘴,淚痕在粉嘟嘟的小臉上留下乾涸的痕跡。
“好了,孩子知道錯了,你也別罵她了,她下次就會改正的。”藍訣當起和事老。
“藍訣,我還沒有說你呢?”夏米將矛頭轉向一副莫名其妙的藍訣。
“我?”藍訣詫異地指了指自己。
“我說不讓朵兒開微博,你說發微博有助於記錄她的成長,你會監督的,然後你監督的結果就是滿篇作業都是秋褲體,整天和許慕年的粉絲混在一起。”
“你說朵兒和許慕年的NC粉混在一起?”藍訣嗓門拔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