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迷離卻不見散亂;看他見到我而流露出來地愕然之色;也許是沒料到會在這裡遇見我。
不過;這是什麼狀況;應該在醫館裡乖乖養病的喬二少;竟然在酒樓裡喝酒取樂;自在逍遙?
虧得我還在想;這廝不要那麼早掛了;禍害都是活得比較久的;卻不曉得人家過得舒坦;早把親人舊人的忘到腦後去了。
他隻身一人在這裡喝酒;不像從前的一呼百應;隨從飲伴無數;而眉宇間的陰鬱卻也不像前一段時間那麼沉重。
看來病好了;心情也會好很多;只是;他為什麼在外面遊蕩;卻不肯去找我們?
“這裡;不大合適;”他清清爽爽地打了個酒嗝;揮袖往裡面一指;“正覺得一個人無聊;一起喝兩杯吧!”
我沒多問;便直接跟上;我也有話要問他。
來到二樓的雅間;小二還在收拾桌上的碗碟;見有人進來有點慌亂;喬雲宸微微一笑;率先坐了下來;吩咐道;“再去準備些酒菜;我還要多坐一會兒。”
小二應得爽快;臉上還有喜色;看來喬二少是這裡的常客;而且;應該很大方。
我也坐下;把帷帽放置一邊;掃了一眼門口;才把視線落在他的身上。
“放心;我不會再放肆。”
他淡淡的一句;語氣帶著一絲苦澀;唇角卻還是掛著漫不經心的笑意。我的心情不禁一
想開口;卻被送酒菜的小二打斷。
“二位慢用。”
小二退出去了;而我一時間不知如何開口;所以開口的又是他。
“我說過;我得的是心病。”
這是第三次;他強調著“心病”這兩個字;我稍稍覺得有點厭煩;總是悲嘆自己的身世;實在是太過小家子氣;我還覺得前世的二十幾年更是煎熬;不也在一夢之後化解了麼;而今生的古怪經歷;我也在努力地平常心;可是面前這位堂堂的大男人;總是三番兩次地說自己有心病;就好比五大三粗裝林黛玉一樣不知所謂。
想到這兒;我冷哼一聲;“你喜歡傷心難過扮脆弱;卻不要指望別人一定要同情憐憫裝理解。”
聽我說完這句;他本在斟酒的手一抖;酒水頓時撒到桌面;還有幾滴撒到他的衣衫上;幸好這位還是喜歡穿深色;弄上幾點也看不出來;不過他抬頭苦笑;然後搖了搖頭;“幾日不見;你的話越發不饒人了。”
我用手指拈起酒杯;裡面自然是沒有酒的;然後掉轉扣在桌面;“我不是來陪你喝酒的;只是好奇問問;喬二少在酒樓廝混;老太君知不知道。
”
他把眼皮一抬;裝酒的細頸瓶輕輕放回到桌上;發出清脆聲響;他淡淡開口;“你覺得;我現在應該如何?”
“安安分分的治病。”
他瀟灑地一攤雙手;笑道;“我的病好了;你看不出來?”
我一挑眉;冷笑;“你不是說你得的是心病麼?裝病自然是好了;心病若是好了;何必借酒消愁?”
他的神色一僵;動作緩緩地收了回去;“你都知道?”
“我不知道;”慢條斯理地拿起筷子挑撥著盤子裡的青菜葉;我衝他微微一笑;“我猜的;在京城裡沒事情做;就喜歡瞎猜;也有的是時間瞎猜;猜著了算;猜不著拉倒。”
“你”他看著我;搖了搖頭;又搖了搖頭;好像心中有大不解;又不知道如何說。
我勾起唇角;勾起一抹微笑;“我什麼?我為什麼變得有點尖刻;有點無理取鬧;有點和從前不一樣了;是不是?”
看著他怔怔的模樣;我忍不住笑出聲來;“沒想到喬二少也有說不出話來的時候;還是說酒喝多了;把腦袋糊住了?”
他被我捉弄得苦笑;而我也沒有止住笑;片刻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