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次;他說出這種話;一定有什麼緣由。
繞過迴廊;沒看到幾個下人;我懶懶地邊往前走邊走神;不知不覺的;又走偏了方向。
等到自己發覺時;已經在一處假山的旁邊;隱隱聽見假山那邊的喁喁私語聲;我無奈;怎麼總能趕上偷聽這種事呢?
隱隱約約的說話聲漸漸清晰;而談論的話題;竟然提到了我的名字;讓我忍不住靠近;聽聽到底說了什麼。
“這麼說;老太太現在最喜歡的就是大少奶奶了?”
“可不是嘛;沒見老太太對哪個太太小姐這麼好過;你都不知道;因為大少奶奶和大少爺住在賞春園;我家那位主子都拉過好幾次臉;氣得不得了。”
“唔;不過我倒是聽說;大少奶奶的那個丫頭;叫小福的;因為手腳不乾淨被趕走了?”
“可不是嘛;說起這個;我倒是有個趣聞。”
“說說;什麼趣聞?”
“青苗跟我說;她認得那個叫小福的丫頭;還說那丫頭原先是個青樓裡的雜事丫頭;不知怎的;竟然成了大少奶奶的頭等丫頭。我就笑她;瞧著大少奶奶成了紅人;她就想巴結巴結套套近乎;真是沒臉沒皮。”
“哦?沒準人家說的是真的呢!”
“什麼真的啊;她那張嘴;成天說認識這個太太的親戚;那個小姐的丫頭;忒沒準兒了。”
“不過啊;這位大少奶奶真是很
接下來就是兩個丫頭的嘻嘻笑聲;而我卻因為聽到了這段對話;而僵立當場。
青苗是誰?
為什麼會認得小福?
如果她真的認得小福;那麼;她認不認得我呢?
這連番的猜測讓我的心有點慌亂;若是身份暴露;我所要面臨的;恐怕對自己並非好事。縱使我已經是賤籍從良;可是心底裡的不安;就像一顆時刻就要引爆的炸彈一般;懸之又懸地掛在我的心頭。
“大少奶奶?”
我回頭一看;是一個面生的小丫頭;怯怯地看著我;“有事?”
小丫頭衝我福了一禮;然後說道;“大少奶奶;奴婢只是想提醒您;天氣涼了;這裡尤其陰冷;千萬別染了風寒。”
我不覺放鬆了下來;“多謝你了;你是哪個園子的;叫什麼名字?”
“奴婢叫青草;是浣洗房的。”
“哦。”我這才注意到她的懷裡捧著一個布包;便衝她頷首;“那你去忙吧;我不會久待。”
青草抱著布包;怯怯地瞥了我一眼;然後小聲地問道;“大少奶奶;彩藍姐姐還好嗎?”
我一怔;隨即想起彩藍也是從浣洗房出來的;“她很好。”
“那就好了。”青草輕輕舒了口氣;然後綻開一抹笑意;然後轉身跑走了。
回去之後;我還特意問起彩藍;關於這個叫青草的丫頭;彩藍一聽;眼圈有點紅;聲音也有點哽咽;“大少奶奶;青草她好嗎?”
我奇怪;“也沒有離得很遠;你怎麼不去看看她?何必問我?”
彩藍揉了揉眼睛;然後悶悶地搖頭;“從浣洗房分到各個園子的姐妹都清楚;絕對不能再回去;而且浣洗房管得很嚴;我就算去了;也進不去的。”
“哦?”這倒是挺古怪;我偏頭看向彩紅;“彩紅;你是從哪個園子過來的;也不能再回去嗎?”
沒想到彩紅也點了點頭;“奴婢原本是月影軒的粗使丫頭;沒有主子的;雖然辛苦些;卻沒那麼多規矩。”
看來喬宅裡的規矩;我還有很多不知道和不明白的地方呢!
正和這兩個丫頭閒聊著;外面喧譁聲漸起;吵吵嚷嚷的;似乎有事情發生;我看了一眼彩紅;她會意地跑出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