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屁都不記得。

一個、屁、都不記得。

江衍忍著怒意，開啟霍朝顏房間的門。

那時正是清晨，晨光熹微，落在她的床上，她對著江衍粲然一笑：&ldo;怎麼啦?&rdo;

江衍心裡的火焰頓時少了一大半，但仍舊想要個答案，&ldo;你昨晚的事，還記得多少?&rdo;

&ldo;唔……&rdo;霍朝顏使勁想了想，&ldo;記了蠻多的。&rdo;

江衍：&ldo;到哪裡為止。&rdo;

霍朝顏說：&ldo;到‐‐我的膀胱都要炸了，然後去廁所，發現廁所裡都是人，我還等了好一會兒，江衍我和你說，我差點尿褲子!&rdo;

江衍不死心，追問：&ldo;還有呢?&rdo;

&ldo;我沒尿褲子啊!上了廁所，就出來了。&rdo;

&ldo;然後呢?&rdo;

&ldo;然後……就醒了。&rdo;

霍朝顏的聲音越來越弱，因為她看到江衍的臉色越來越差。

她小心翼翼地試探：&ldo;我昨晚做了很丟人的事嗎?難不成，我去男廁所了?&rdo;

江衍：&ldo;沒有。&rdo;

霍朝顏鬆了一口氣，&ldo;幸好幸好。&rdo;

江衍冷冷地看著她，一言不發的模樣格外懾人。

大清早的，面前突然多了個冰山，霍朝顏小心翼翼地又問了幾個問題，發現自己昨晚確實沒做什麼丟人的事之後，她問道：&ldo;你怎麼看上去，一副失戀的模樣啊?&rdo;

江衍突然笑了。

他露出森森白牙，笑容格外燦爛，也格外懾人：&ldo;是嗎?&rdo;

&ldo;是、是啊。&rdo;

江衍冷笑，你還真猜對了。

卻也沒說真相，轉身就走。

醞釀了那麼多年的表白，終於說了出來。他以為等到的是一個好結果，卻沒想到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江衍是個對什麼事都掌控得特別好的人，唯獨在感情上，他變得格外的不像自己。

那次的表白用盡了全力，他再也沒有勇氣、也沒有機會說那句話了。

後來那晚的事情，一直都被他藏在心底，許梁頌也被他逼著不讓告訴霍朝顏，反正，從那以後，他對霍朝顏，和以前如出一轍，沒多好、也沒多不好。

……

很快就到家了。

後座的人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昏昏沉沉地坐了起來她揉了揉眼睛，說：&ldo;在哪兒呢?&rdo;

江衍：&ldo;到家了。&rdo;

霍朝顏慢吞吞地&ldo;哦&rdo;了聲，開啟車門，下車了。

江衍也從車裡出去。

兩個人在霍朝顏家門口站著，路燈上有著細小蚊蠅盤旋，落在地上斑駁倒影。

江衍低著頭，語氣稍霽：&ldo;酒醒了沒?&rdo;

霍朝顏&ldo;啊&rdo;了聲，抬起頭來，眼前像隔了一層霧氣似的，氤氤氳氳地，看不太真切。

得，還沒醒。

江衍指著她家門，&ldo;這兒認識吧?&rdo;

霍朝顏點頭：&ldo;認識的，我家。&rdo;她說完，咧嘴一笑，&ldo;這還是你家啊，哥哥，這是我們的家，洋房大別墅，豪華氣派有個性，別人看了都吃驚。&rdo;

興致倒是很好，還念起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