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愣,立馬轉過頭衝陳楓回了個禮,面目極其友善:“少俠膽色過人,敢以血肉之軀與魔教之徒以死相抗,且沒有絲毫懼色,老夫實在佩服。我奎與昂縱橫門羅大陸幾十年,從未見過一人膽色如少俠此般犀利,慚愧慚愧。”
說完,他還擺了擺頭,一副自愧不如的模樣。
陳楓知道,眼前這人的話明顯是在讚賞自己,而且還有幾分誇張呢。即便陳楓心中得意,但當他聽到‘奎與昂’三字之時,猛然打了個寒顫。
早在以前,陳楓就從然叔的口中聽過許多關於四大門派的故事,當然,逍遙峰也不例外。他記得然叔曾和自己說過:逍遙峰門下弟子近萬人,但德高為重之人卻只有七人,世人美稱此七人為:逍遙七俠。
七俠之中,寧狂為首,固得以坐上門主之位。而他的另外六名師弟,則為逍遙峰的六大長老,分別掌管著逍遙峰門下的刑、財、情報等職務。然而,這位叫做‘奎與昂’的老者,正是逍遙七俠之中最小的那位。
“七叔最喜歡夸人了,但是卻從不誇可兒,是不是因為七叔不喜歡爹爹,所以也不喜歡可兒了啊?”就在這時,一邊的寧可兒竟突然嘟起小嘴抱怨起來,惹得除寧狂之外的另外六俠哈哈大笑起來。
眾人嬉笑之時,寧狂卻突然臉色一變,衝寧可兒怒喝道:“放肆!自從你母親走後,你說起話來越來越無分寸了。下次再敢亂說,看我不打爛你的嘴。”
語畢,寧狂便抬起右手,擺出了要抽可兒的模樣,不過他身後的奎與昂卻及時拉住了他的手臂,阻止了他。
“奎叔叔,”就在這時,陳楓突然朝前跨了一步,走到了奎與昂的身邊,再次行了個大禮:“奎叔叔的救命之恩,陳楓永生銘記。但逍遙峰自恃清高,看不起我這無父無母之人,我也不便在此礙眼,所以只能先行離去,叔叔救命之恩,只能來日再報。”
說完,陳楓便拉起舞兒的小手,慾火速離去。
“等等。”
就在陳楓朝前走了沒兩步之時,他身後猛然傳出了一陣聲音。而當陳楓聽出那聲音是從寧狂的口中發出之時,嘴角揚起了一陣莫名的弧度,不過僅一秒過後,便又再度消失,沒被任何人發覺。
“逍遙峰歷來收徒謹慎,生怕有血煉獄殘徒混入我逍遙門。剛才,我不過是故意激你,你又何必對號入座?”寧狂的語氣突然變得不像剛才那般狂傲,反而多了幾分討好之意:“不管怎麼說,這一次是你救了可兒。如若我再趕你走,傳出去豈不是讓天下人笑話?”
陳楓猛然轉身,雙眸之中散發出一陣欣喜的光芒,如同孩子一般那麼純潔:“你的意思是?”
寧狂見陳楓似乎很想留在逍遙峰,面色之中頓時多了幾分欣喜,不過礙於面子,依然板著臉繼續說道:“既然你說你來自於費林城,這一點,我自然會派人去查,是真是假,擇日便知。剛才七弟也說了,你並未修煉任何門派的心法口訣,自然與魔教之徒無關。若非魔教之人,我逍遙峰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陳楓一聽,心中一樂,整個人差點兒樂了過去。當然,他並不是因為自己拜入了逍遙峰門下而樂,而是為自己的復仇計劃得以跨出首步而激動。
見陳楓一臉的孩子氣,寧狂臉上的防備之色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還不由在心中暗自嘲諷自己:他不過是個孩子,自己是不是太多心了呢?
“可兒。”突然,寧狂臉色一變,轉過頭瞄向了一邊的寧可兒,怒色說道:“這次你偷跑下山,並引來了魔教孽徒,險些釀出血災悲劇,看來這一次我不好好教訓一下你,世人還不得笑我寧狂教導無方?那麼逍遙峰以後該如何在門羅大陸之上立足。”
陳楓注意到,當寧狂說完這番話之後。寧可兒的嬌軀明顯抖了一下,臉上頓時多了幾分慘白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