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他不知道怎麼解釋,林鹿是匈奴人不假,但林鹿也是他的救命恩人。在自己的眼前被殺,而且很可能與自己殺了大巫師有關,他不可能無動於衷。
這不需要考慮,也不需要解釋。
“還有,你剛才叫我和僕朋阿哥,這可不是漢人的叫法。你能這麼叫我們,說明也可以做個匈奴人。”
趙延年皺了皺眉,沒說話。
剛才情急之下稱呼僕朋和趙歸胡阿哥是前世的習慣,並不代表他已經習慣了做一個匈奴人。
這個更沒法解釋。
“歸胡兄,天亮之後怎麼辦?”趙延年岔開了話題。“他們現在不進攻,天亮之後肯定會進攻。”
見趙延年改了稱呼,趙歸胡也沒有繼續剛才的話題。
“這座山並不大,如果他們的人夠多,完全可以將整個山圍起來。我們沒帶足夠的食物,在林子裡藏不了幾天,遲早會他們圍死。你再能打,又能對付幾個?”
趙延年沒吭聲,轉頭看向別處。
他從趙歸胡的話中聽出了別的意思,這讓他很不高興。
他知道趙歸胡對漢朝沒什麼感覺,一心想成為匈奴人,但他剛剛在僕朋面前說得那麼慷慨,僕朋一走,他就有了想法,做人未免有些不地道。
“你別忘了,你答應了林鹿,要帶雷電和小鹿去中原。”趙歸胡打量著趙延年,無聲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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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趙延年在想什麼,但是他更清楚,趙延年沒有其他的選擇。
趙延年的確沒有其他的選擇。
他武藝再好,也不可能以一當百,更何況敵人的數量遠遠不止百騎。
剛才若不是趙歸胡趁亂一箭射殺圖諾,他能不能活著回來都是個問題。
天亮之後,在一望無際的草原上,面對成百上千的騎兵追擊,他更沒有任何勝算。
他很憤怒,既憤怒於趙歸胡的狡猾,更憤怒於自己的無能。
武藝再好又有什麼用?別說帶著兩個孩子,就算是他一個人,也未必逃得出去。
“你說怎麼辦?”
“殺死林鹿的人已經死了,圖諾也被我們殺了,如果你還不滿意,我們還可以再殺死幾十個匈奴人。有這片樹林,我們和他們纏鬥兩三天不成問題。”
“然後呢?”趙延年用嘲諷的語氣問道。“放下武器投降?”
趙歸胡搖搖頭。“不是投降,是談判。”
“誰會和必死的人談判?”
“不,他們耗不起。”趙歸胡很有把握的說道。“只要我們願意談,他們求之不得。”
“在我們殺了圖諾,又殺了他們幾十人之後?”
趙歸胡鄭重地點點頭。“匈奴人敬重勇士,你殺死越多的匈奴人,他們越是敬重你。再說了……”他看了趙延年一眼,放緩了語氣。“你知道天王嗎?”
“天王?哪個天王?”
“七年前,三十萬漢軍在雁門設伏,打算誘殺單于,結果還沒打,計劃就洩露了,什麼也沒撈著。那個洩露了漢軍計劃的雁門尉史,被單于封為天王了。”
趙延年明白了趙歸胡的意思,心中更加厭惡。
趙歸胡這是暗示他利用被他殺掉的大巫師,冒充天意,獲取匈奴人的信任。
為了達到目的,他甚至拿那個毀掉漢軍伏擊計劃的雁門尉史做例子。
“你很羨慕那個雁門尉史嗎?”
趙歸胡聽出了趙延年的情緒,卻不介意,只是微微一笑。“延年,我敬畏天命。天命在匈奴,我就做個匈奴人,這有什麼錯?”
趙延年被氣笑了。
他打量著趙歸胡,嘴角微挑。“歸胡兄,你聽說過天意弄人嗎?老天最:()大漢兵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