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孤身一人,進入白鶴書院。
面對張瑾的威脅,他非但不害怕,反而說道:
“張瑾,你自盡吧。”
張瑾聞言愣了愣神,以一種看痴人的眼神看著白羽,微笑道:
“白真君當真是個妙人,在這白鶴書院,天下儒門聖地,就算是元嬰中期,也休想殺了老朽。”
“不知真君有何底氣,竟然讓老朽自盡?”
白羽只是說了三個字:
“顧盼兒。”
張瑾雙目圓瞪,瞳孔爆縮,半晌才頹然地跌坐在竹椅上,言語中竟然帶著幾分釋然:
“該來的總是會來的,我早該還債了。”
“只恨時不我待啊。”
他沒有太多爭辯。
顧盼兒之事,已經是一兩百年前,早就無人知曉。
白羽既然能說出她的名字,說明是有備而來。
儒門講究一口浩然之氣,養天下之名望。
如果白羽將顧盼兒的事捅出去,那麼張瑾立馬會身敗名裂。
到時候,白鶴書院積攢的億萬儒子文氣,不但不會幫助張瑾,反而會反噬他。
千夫所指,無疾而終。
張瑾的儒道只會一朝盡毀。
儒門講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心中有缺陷,心魔反噬比修士有過之而無不及。
而此時,白羽腦海中的魔影也躁動起來,恨不得撲出來撕碎張瑾。
不過如今白羽的修為不同尋常,隨手以封印之術,將魔影封印鎮壓。
他看向張瑾,問道:
“你可曾後悔?”
張瑾帶著幾分釋然的微笑:
“從不後悔。”
白羽倒是有幾分好奇了:
“哦?為什麼?”
“種惡因結惡果,若非當初此等齷齪事,你今日也不會有這番報應。”
張瑾不急不慢笑道:
“白真君,你出身雷陽上宗,豈知我等寒門之苦。”
“昔年,松明國上下皆被豪門把持,我等寒士既無仙緣踏上仙途,又無出身出仕為官,只能終生沉淪底層,任豪門世家任意欺凌。”
白羽抱著胳膊,白眼看著張瑾:
“請開始你的表演。”
張瑾絲毫不以為意,繼續說道:
“那年是慶元十三年,慶元先帝於松明國首開科舉,給了我廣大寒門一線生機。”
“只恨接連三次科考,考官皆用私心,豪門子弟霸榜,寒門子弟竟無一人上榜。”
“而當時豪門反撲,慶元先帝不得不妥協,五年後關閉科舉之路,只剩唯一一次科舉機會。”
“我沒有退路,必須透過那次科舉!”
“我天生就揹負著使命,我要為天下寒士爭一線生機,我要開創儒門盛世。”
有些人乃是應運而生,生下來就揹負著一定的使命。
像張瑾,能夠開創白鶴書院,成為人間儒聖,自然非是一般人等。
白羽冷聲道:
“所以你就要讓顧盼兒出賣肉體,為你科舉提供資糧?”
張瑾點頭:
“我別無選擇。”
白羽啐了一口:
“呸,人渣!”
“那為何高中之後,要冤殺顧盼兒?”
張瑾平靜地道:
“我是未來的儒宗,要開創儒門盛世之人,不能留有把柄於世。”
“一切都是可以犧牲的,包括愛人,當然,也包括我自己。”
他娓娓道來:
“最後一次科舉,先帝親自主考,瑾不才,高中狀元。”
“我沒有選擇出仕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