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這個孩子將他和她的命交纏在一起,再不能分開。
“孩子好嗎?”胭脂眼睛瞧著門口。
“好,好著呢,有乳孃和珍珠照料,你放心。”
珍珠挑簾進來,見到胭脂睜著眼,高興地從爐上拿了一直溫著的參湯,“快喝一碗湯補補身子,可把奴婢嚇壞了呢。”
她說著,擦了擦眼睛,“夫人是吉人自有天佑。”
她把參湯端給紫桓,胭脂卻道,“還是你還喂吧,他哪會伺候人呢。”
也不知是不是太虛弱,說話少氣無力的緣故,這話聽著很是冷淡。
紫桓心知胭脂有心結,若非看到那不堪一幕,也不會早產。
直到此時,他方想起,穗兒被綁著還留在屋裡。
一通忙亂,把此事忘了。
他尷尬地挑簾來到中廳,兩邊廂房,一個裡頭珍珠在輕聲安慰胭脂。
一個裡頭時不時有嬰兒的咿呀之聲。
他看到這皺巴巴的醜孩子時,並沒有激動之情,只覺得這孩子很陌生。
他還沒有做了爹爹的感覺。
這一切來得太迅猛,他沒做好準備,他的思緒仍然留在京華中最風春得意的時期。
就算京裡的最了不起的官員,誰不給他陳紫桓一點薄面?
什麼樣的線,他都搭得上,什麼樣的事,他都能說和。
他思緒回到現在,身在這大宅中,感情是有了,人生卻變得如此乏味,他活得窩囊,還不如在玉樓時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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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讓他走到現在這一步的就是對胭脂的感情。
連“妻子”兩字,他都說不出口。
猶豫片刻,感慨片刻,此時舉宅歡喜,歡聲笑語透過院子傳到他耳朵裡,他卻感覺到這一切與自己毫無關係,一股強烈的孤獨感襲上心頭。
他邁步出了主屋,去穗兒房中,給她解了繩索。
爐中的炭火一整日無人照看,不知什麼時候熄滅的。
穗兒身子冰涼,紫桓垂頭喪氣,將繩子丟在一旁,“你好好養一養,等身子好了,去跟夫人請罪。”
“因為你,夫人跌了一跤,早產了。”紫桓說完,一甩手出去了。
穗兒雖然鬆了綁,因為捆的時間太久,她身體又酸又麻,還是動彈不得。
她整個人如在夢境,還沒接受現實。
過了好一會兒,她動了動身子,把被子全部蓋在身上。
心裡早冷透了,她聽到主屋裡的慘叫,卻無動於衷,所有事都與她無關。
老爺說是因為她,夫人才早產了。
和她有什麼關係,說得像她願意似的。
她躺在被子下頭一直哆嗦,再多的被子,也暖不熱她的心。
她冷極了,感覺自己不是蓋著被,而是墮入冰湖之中。
門簾一動,一束火光靠近——
珍珠提著一桶點著的炭過了屋。
“天爺,也不點燈。一天沒吃喝了吧,可憐的孩子。”
她自言自語著,這些絮叨卻帶著溫暖的力度,無形中拉了穗兒一把。
叫她在絕望中對人世多了一絲留戀。
珍珠升起火,走到床邊,穗兒羞愧,閉著眼不吱聲。
一隻手伸到她額頭上摸了摸,那感覺讓穗兒想起孃親。
“呀!你發燒了!”珍珠說了一聲,匆匆出了屋。
不多時,她再次進來,帶了什麼東西過來。
她扶穗兒坐起來,喂她喝了碗熱乎乎、燙嘴的肉粥。
等穗兒吃飽,又拿了熱薑湯叫她喝下。
“我已經回過夫人,請大夫明天一早過來給你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