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吃年夜飯而已。”她語氣無辜道。
宋知了的說話方式還是和平時一樣活潑,但是溫鶴嶼卻結結實實地愣住了,以至於他的表情有些許的空白。
現在的他和平時運籌帷幄的首席相比,多了一絲孩子般的懵懂。
“晚上有事嗎?”這是抓著他肩膀的謝今宴。
“...沒有。”
“那就一起吃飯吧!”這是笑意盈盈的宋知了。
冷冽的冰川和熾熱的太陽相撞,溫熱的水流緩緩地裹住寂靜許久的心臟,將大腦拖入短暫的空白。
當溫鶴嶼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被謝今宴按著走出了門外,肩膀上還披著男生出門前隨手拿的羽絨服。
“會開車嗎?”清冽的聲音在靠近耳朵的地方響起,連同著心跳的振動。
“會...”
往日溫和的聲音此時帶著些怔愣,卻也多了些真實的意味。
“行,那就你開。”
謝今宴乾脆利落地把鑰匙塞進了他的手下,心安理得地當起了甩手掌櫃。
手心裡金屬的冰涼徹底將溫鶴嶼拉回現實。
”你們兩個還真是。”他險些被氣笑:“摸清楚了我的底線以後就開始胡作非為了。”
在學校裡從來沒有人敢對溫鶴嶼用強買強賣這一套,而這也是他長大以後第一次和人保持距離失敗。
一失敗還就是兩個。
溫鶴嶼有些不著調地想:這大概是他完成的最差的一次考試。
謝今宴對他的話不知可否。
後面的人遲遲沒有動靜,他側頭對著門內淡淡道:“還不出來?”
“來了來了!”
穿著白色羽絨服的身影從裡面竄了出來,帶上了厚重的鐵門。
在羽絨服的口袋處,幾張符籙若隱若現地露出一角。
宋知了一邊把溫鶴嶼往樓下推,一邊把符籙塞進口袋。
她剛進去就發現了,溫鶴嶼家裡簡直冷得要命。
轉悠一圈,發現首席家既沒有暖氣也沒有地暖,甚至空調好像都沒有用過的跡象以後,宋知了就果斷地開始畫符。
她前幾天剛研究出來一個類似於暖寶寶的符籙,貼上以後就可以持續發熱。
往符籙裡多輸入了點靈力,然後將它們貼在了房子的角落裡,宋知了這才功成身退。
今天晚上發生的一切都太過突然,溫鶴嶼的腳步因為思考而慢了下來。
宋知了和謝今宴比他先一步走到了樓下。
站在最後一節臺階下,兩個人齊齊地轉身看向他,身後是漆黑一片的夜空。
溫鶴嶼似有所覺的抬起了一直低著的頭。
而就在這一剎那,不知道誰家的煙花在天邊轟然綻放。
那是一場盛大而夢幻的煙火秀,一朵朵煙花如流星般劃過夜空,又似繁花瞬間盛開,光芒照亮了整個黑夜。
宋知了和謝今宴背對著煙花,絢爛的聲音在他們背後響起,卻無法引起他們絲毫的注意。
他們只是靜靜地看著溫鶴嶼,看著他一步步朝他們走來。
煙花的光芒照亮了他們的側臉,同樣映照出了眸底的清淺笑意。
那一瞬間,溫鶴嶼似乎聽到了兩個世界融合的聲音。
而他也走下了最後一節臺階。
“新年快樂。”他看著面前的兩個人認真道。
“想來想去,還是要再鄭重地道一聲祝福。”
如青竹般的少年此時眼底笑意湧動,語氣更是鮮有的鄭重——
“希望你們在新的一年裡,諸事順,勝如舊。”
“喜樂無邊。”
也謝謝你們轟轟烈烈地闖進了我的生活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