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天真地秀,日精月華。
這一日花果山上天高氣明,靈石旁七尺高蒿草隨風搖曳,抬眼望去,野草層層疊疊海浪一般,直朝山下翻湧而去,正在此時,一個黑點由遠及近緩緩爬上山來。
不多時,便聽悉索聲響,正見一隻四尺高灰毛猴子從草叢中探出身來,那猴子一身汙穢,身上毛髮似要打結了一般,還夾雜這些許血絲,此番上山也是逆風,口中大喘著粗氣,豆粒大的汗珠,直打在蒼白的嘴唇上。
猴子拖著身子爬上靈石,一抿嘴角的汗水,眼中終於閃過一絲光彩,雙手沒入蒿草中,正抽出一根六尺木棒,當下擎在手中,全身剎那間似灌滿了力量一般,大喝一聲,直躍下石來,手中揮舞棍棒,直在山頂武練起來!
說是武練倒不如說是雜耍,猴子使棍雖然用力,卻是蠻力,不見得絲毫輕巧,腳步凌亂虛浮,全無章法一副假把式模樣,儘管如此,那猴子卻是練習得極為凝神,便是棍子砸在地上,直震得虎口生疼,血液浸染而下,正透了一片血紅。
不出個把時辰,猴子舞動累了,大口喘著粗氣,卻是不肯坐下休息,雙手杵著棍子,大喝一聲,凌空而起使盡全身力氣砸在靈石之上,“啪”得一聲脆響,那棍子難以承力,竟是從中間折斷開來!
“啊!”那猴子大吼一聲,似是瘋了一般,不顧雙手血漬,一拳一拳砸在靈石之上,“廢物,廢物!若我有聖祖十分之一本事,也不至花果山靈脈如此!”
“聖祖?那孫猴子早就怕了我家大王,如何還敢回山!”灰猴子話音方落,便見兩青面狼妖走上山來,一妖手中拿著皮鞭笑道,“大王說的不假,猴子果真都是賤骨頭!”
“那是,那是!”旁邊拿短刀那狼妖說著,眼眉中閃過一絲戲謔之色,一手將灰猴子提起,“不滿四尺的野猴子,也學人練武,誰叫你如此猖狂?我告訴你,這月的供奉交不上,老子要了你的性命!”
狼妖說罷便將猴子一甩,扔在地上,啐口吐沫笑道:“雲裡來,這猴子都得了失心瘋不成?聖祖,聖祖,不過遭瘟的猴子罷了,如何值得這般猴子如此痴迷?”
雲裡來聽得一笑:“霧裡去莫要管他,這猴子是廢物,那孫猴子也是廢物,什麼大鬧天空?什麼齊天大聖?啊呸!我看吶,都是那些猴子吹牛皮吹出來的!”
“嘿嘿……這倒也是,你我在花果山這久也未見猴子中有何能人,那齊天大聖怕是根本不存在,哈哈哈……”霧裡去一面說著,一面看了灰猴子一眼,又吐上一口吐沫,拉著雲裡來便走,“走吧,走吧,你我有那時間,不如喝酒吃肉,省得與這雜毛猴子糾纏。”
“聖……聖祖不是雜毛猴子……”
雲裡來、霧裡去兩人本要離開,聽得猴子言語,雲裡來頓時心中火起:“好你個雜毛猴子,竟敢……”
雲裡來話未說完,便覺眼前一黑,一方拳頭大石塊,直砸額上,當下哀嚎一聲,手摸額頭便是大罵:“死猴子,竟敢偷襲老子,你活膩了不成!”
灰猴子見雲裡來生怒,身子不由自主後退兩步,那邊霧裡去氣得銀牙直咬,一個健步上前,正起一腳踢在猴子小腹之上,又摑一掌,直被猴子扇飛出去:“臭猴子,你要翻天不成!”
這一掌下去,灰猴子直被扇得耳中嗡鳴,身子似蝦米一般,弓在地上起身不得,口鼻之中,血液噗嗒而下,自是難以止住:“聖……聖祖不是野猴子……”
“好你個破爛戶,還上臉了不成!”雲裡來大怒,一手拿了霧裡去手中短刀,一腳把灰猴子踏在地上,“告訴你猴子,老子殺你就跟碾死一隻螞蟻一樣!今天老子心情好,你若說孫猴子是雜種,老子今天就饒了你!”
灰猴子眼中迷濛,已是一片血紅,大口喘息著粗氣:“不……不說!”
“猴子果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