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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番外 *畫情十八

話,朱珠手腳不由一陣冰冷,下意識將帕子捏緊了,沉默片刻,緩緩道:“先生身為醫者,自該明白醫者父母心這一道理,若是實在無法救治倒也罷了,現今明明先生能治得,為何先生竟要因一個利字而袖手旁觀,先生當真為了昨夜之事,便連行醫之道都罔顧了麼”

“碧落從未以醫德高尚自喻,姑娘強人所難了。”

“先生”還想再說什麼,抬頭望見面前那雙波瀾不興的眸子,眼眶一燙竟直直垂下一行淚來:“先生救救我家兄長性命,朱珠必終生不忘先生大恩大德,來世做牛做馬,朱珠也”

“來世?”聞言,碧落微一蹙眉,繼而忽又微微一笑,端起面前茶杯朝杯中浮葉輕輕吹了口氣:“人這一世,過完便算,往往來日尚且難成定數,又豈爭來世。況你來世做牛做馬,亦與碧落何干?莫不成還要我去尋了來牽了來,管在身旁照看一輩子。”

“先生先生怎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姑娘既然如此坦率,碧落又怎樣再同昨日那樣惺惺作態。”

說罷放下茶杯朝朱珠哭紅了的那雙眼望了望,隨後將茶盤中一方乾淨帕子遞到她面前,便徑自站了起來,朝她略略一揖:“姑娘且稍作休息,待提督大人醒來,碧落再送二位離開,現下有旁事在身,恕不奉陪了。”說罷,轉身要走,被朱珠伸手一把抓住:

“先生等等!”

碧落微微一怔。回頭望望她的手,再朝她臉上望了望,見狀朱珠慌忙將手縮回,原是立即垂下了頭,片刻卻又突地站起,咬了咬下唇,迎向他視線道:“若非要朱珠嫁於先生方可請得先生為我兄長治療,那朱珠便履行阿瑪的承諾,嫁於先生便是了。”

“當真?”碧落眉梢輕佻,一雙眼似笑非笑。

“當真。只求先生立即去府中救我兄長。”

“呵姑娘,我且問你,你怎知你隨口一句承諾,碧落便會輕易接受。”

“我”

“婚姻大事本非兒戲,你家忽而應承,忽而反悔,忽而又許諾,這卻是將旁人置於何地?”

“先生”再度用力咬了咬唇,朱珠被他這一番話問得幾乎又要落下淚來。

本被逼得應允了婚事已是耗盡她通體的力量,此時再被如此一番質問,當真幾乎要連她僅用來維持站穩的力氣也一併給抽去。一時身體凍得跟塊冰似的,幾乎連自己的手指都感覺不到,便由著手中帕子自掌心中緩緩落地,隨後從喉中發出陣模糊的嗚咽,她瞪大了雙眼直愣愣朝碧落望著,整個人竟如傻了一般。

見狀,碧落嘴角微微揚了揚。

似乎又在微笑,但那雙碧綠的眸子裡卻又似半點笑意全無,只低頭將地上那塊帕子拾了起來,捏在手中起身朝她臉上擦去,一眼見她如驚弓之鳥般後退,便將它輕輕一折,擺正到桌上:“但人有時就是這樣奇怪,越是被你家這樣反覆無常,越是偏偏往這無常的上硬撞。現下碧落只想知曉一點,姑娘說願嫁碧落,可是真的出於心甘情願。”

朱珠嘴唇抖了抖。

半晌沒能說出一個字來,只靜靜看著他又回到原位上坐了,將杯中茶水重新注滿,輕輕喝了一口,這才拼出一點力氣,顫聲道:“碧先生,碧先生要娶朱珠,可也是出自真心實意?”

“自然是真心實意。”

“只是朱珠不太明白”

“姑娘請說。”

“朱珠同先生僅僅數面之緣,不知究竟朱珠何德何能,令先生如此青睞。”

碧落笑笑,將茶杯放到桌上,望著它道:“還記得碧落那晚所說的雨露秋霜麼?”

“記得。”

“碧落說過,喝過一次,你便再也忘不掉它的芬芳。”

“是的。”

“而姑娘對碧落來說,便如同這雨露